沈蜜愣了愣：“走了？”
郑晓莹点头：“嗯，她收拾了东西离家出走了。”
“当然这件事是我母亲跟我说的，你们知道了，那么多的人住在同一个院里，有些什么风吹草动，隔壁邻居都能知道的。”
“佩云这件事闹的很大，在当时我们都心知肚明，但是碰到徐爸爸徐妈妈的时候还是当做不知道，毕竟他们很要面子的。”
思想传统又爱面子的父母把未婚先孕的女儿赶出家门，如果是在气头上，倒也符合情理。
郑晓莹继续道：“后来我就没再见过徐佩云。”
“并且我也联系不上她，她离家的时候我在上班，彼此没碰到面，我想找她的，但是她换了联系方式，直到几个月以后，我在我工作的那间厂子外面见到了她。”
“那会儿她肚子已经很大了……”
说着说着，郑晓莹叹了口气。
她还记得当时自己和徐佩云站在街边对话的情景。
原以为时隔多年会模糊记忆，没想到有些事只是深埋在心底里，一旦挖开，就连细节都能回忆得清清楚楚。
正值夏天，徐佩云穿着一件宽大的无袖连衣裙。
哪怕天生的细胳膊细腿，也无法掩盖住明显隆起的小腹。
隔着一条马路看到郑晓莹，徐佩云冲着她招了招手。
郑晓莹和同事告别后，快速的穿越马路过来。
“佩云！”作为好友，久不见面，郑晓莹很担心她。
仔细打量了下徐佩云，看起来状态很好。
郑晓莹问：“佩云，这几个月你跑哪里去了？我很担心你的。”
徐佩云浅笑道：“我……我挺好的，不用担心。”
郑晓莹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你还是决定生下来？”
徐佩云一手撑着后腰，另一手捂着腹部：“我舍不得。”
郑晓莹问道：“那你结婚了吗？你现在住哪儿？”
闻言，徐佩云眸光暗了下，紧接着摇了摇头：“别问这么多了，晓莹，我今天来找你，是……”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反倒让郑晓莹急了：“是什么啊，认识这么多年，对着我就别吞吞吐吐的了。”
徐佩云鼓足勇气道：“我是想问你借点钱。”
郑晓莹愣了愣：“借钱？”
徐佩云点头：“再过一个多月我就要生了，但是现在手头上的钱不够，我……”
郑晓莹问：“那你要借多少？”
徐佩云仿佛看到希望似的：“你……有三千吗？”
三千块对于那个年代来说是一笔巨款了。
当时的郑晓莹虽然工作了好几年，但每月的工资一直是交给母亲，手头上没什么余钱，加上那会儿她谈了个对象，近期准备结婚，更需要用钱，所以听到三千这个数字时，还是惊讶了好一会儿。
“这么多啊，”郑晓莹为难了，“这一时半刻的，我上哪儿去凑这么多钱啊？”
听她的口气，像是会帮。
徐佩云退而求其次：“没有三千的话，两千也行，再不然一千几百的都可以。”
钱到用时方恨少。
郑晓莹交友圈狭窄，真要借钱，也实在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