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钱老师，我……我上课睡觉，作业也不做，其实我态度很有问题的，去A班……不太好吧……”
沈蜜真的是用尽一切方法自黑。
只求不要去A班。
“哦，这个没关系，”钱振华笑了笑，“只要知识都掌握了，其他都不重要，对了，别影响同学就行了。”
沈蜜：……
现在的一中已经变得这么没底线了吗？
“好了，周绰姿同学，你先回去吧，”钱振华看了周绰姿一眼后，目光又落到沈蜜身上，“沈蜜同学留一下。”
等人走了，钱振华翻开桌上的一叠白纸，从里面抽了一张出来：“是这样的，市里面马上会举行高中数学知识竞赛，获胜的同学能被选中去参加全国级竞赛，我考虑着你是不是可以……”
钱振华话没说完，沈蜜立刻答道：“对不起，钱老师，我不能去。”
她说的是“我不能去”，而不是“我不想去”。
沈蜜自始至终记得姑姑说过的话。
“沈蜜，你要记住，你的名字不可以出现在任何公开的知识竞赛上，明白吗？”
“平日里你在学校那些比赛小打小闹的我不管，但是你答应我，不可以参加更上一级的比赛，无论是什么！”
“不行，光答应我还是不放心，沈蜜，你给我发誓！”
“来，你跟着我说！到你父母的遗像面前，跪下发誓！”
那个场景，沈蜜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
雪白的墙壁上，两张黑白遗像并排挂着。
沈蜜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抬头看着遗像，举手发誓。
“我沈蜜今天当着父母的面发誓，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参加任何公开的知识竞赛，如果违背誓言，姑姑沈竹萍不得好死，我自己也要背着愧疚过完一生……”
她不能让誓言应验，所以“不能去”。
钱振华奇怪道：“为什么？”
他看过沈蜜的试卷，每一道解答题思路清晰，过程简洁。
这次市里的比赛刚好有两个名额。
除了时轶以外，她绝对是参赛的不二人选。
沈蜜表情很认真：“对不起，老师，没有原因，就是不能去。”
参赛这种事，到底是要自愿，逼迫不得。
钱振华虽觉得可惜，却也没勉强：“行吧，你要不愿意去就算了，不过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这样的机会不是时常有的，能提高自己的实力也是很不错的。”
“如果得了奖，也是会计入档案，到时候高考之后选择学校的范围会更广。”
沈蜜点头：“我知道。”
钱振华以为她改变主意了：“那……”
沈蜜却坚持：“知识竞赛什么的就算了，我不会去的，而且凭我的实力，想去哪所学校就能去哪所学校，根本用不着什么竞赛来替我拉分。”
这话可以说是很狂妄了。
毕竟高考还没开始，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钱振华虽然希望沈蜜可以考高分，但不到最后放榜时刻，话都不能说太满。
他还想劝劝沈蜜。
谁知，被抢先一步：“钱老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马上要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