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未辞说完，直播间里的弹幕顷刻间就变成了【晚安染总】【我要梦到染染】【染总晚安哦明天见】之类的弹幕，没过多会儿，直播间的界面便暗了下来。
沈未辞已经下播了。
顾一白盯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轻轻地摇了摇头后，从直播间里退了出来。
小朋友，看来明天还会直播。
想着，直至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划过去五分钟，顾一白才点开微信，打开了跟沈未辞的对话框。
顾一白：已经到训练室了，回来就被抓着训练，没来得及跟小朋友报平安，这会儿刚下一局单排，就来找你了哦。
顾一白的手指在手机屏幕的键盘上戳了戳，这一段话写出来之后，他也不觉得害臊或者是心虚，自觉没什么问题后，便心安理得地点下了发送。
沈未辞毕竟已经下播了，这会儿回消息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秒回的：没关系的，顾哥，今天打扰到你们训练了，真的不好意思。
嗯？
什么叫打扰训练？
顾一白皱了皱眉，写下：什么叫打扰？小朋友，顾哥能给你打个语音吗？
顾一白的消息发送出去好久，沈未辞那边才有了回复。
小朋友：可，可以的。
估摸着是刚下直播，可能在收拾什么东西也不一定。
顾一白盯着那句‘可以’，嘴角噙着一点笑意，默默地点下了语音通话键。
回过消息顾一白后，沈未辞就一直盯着手机看，这会儿看见顾一白发过来的语音通话的消息，沈未辞立刻就在绿色按键上点了一下——
紧接着，顾一白的声音悠悠传来。
顾一白：“这么快呢？小鱼儿该不会一直盯着手机看吧？”
一语中的。
这明明是很正常不过的事儿，但不知为何，在顾一白的话语里，沈未辞愣是听出了一点儿奇奇怪怪的味道。
可能是顾一白说话的声音很轻挑，很慵懒的缘故。
……这会儿愣是让她产生出了一种‘顾一白在调戏我’的感觉。
思此及，沈未辞深呼吸了一下：“嗯，盯着的。”
靠，你丫的怎么这么乖，这么软萌呢？
这还是方才在直播间里怼他的沈未辞嘛？
听了沈未辞的话，顾一白的嗓眼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声音似是更沙哑了几分，同时还带上了一点儿没由来的戏谑：“为什么？”
“嗯？什么？”
“小鱼儿，为什么要盯着手机屏幕？”
当然，是为了等你电话啊。
但是话到了嘴边，由于顾一白这会儿说话的语调实在太不像个好人了，导致沈未辞这会儿如鲠在喉，那些话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好像，有点艰难。
许是见沈未辞不说话，顾一白的笑意通过手机传到了沈未辞的耳朵里：“小鱼儿，怎么又不说话了呢？是顾哥又说错什么了吗？”
“没，没有，”沈未辞的声音很轻，但却说得有些急：“我，我只是……”
我只是什么？
嗯，我就是在盯着手机，在等你的语音。
沈未辞张了张嘴，想要否认，却发现自己无从否认，最后眼睛一闭，手用力抓紧，无奈道：“嗯，是，我是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