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芍和宋晏从乔苑出来的时候，天色渐暗，灰蒙压在了树枝上。
乔芬兰术后状态很好，作息时间和饮食都特别规律，恢复情况在老年人当中，绝对算是罕见少有。
出了乔苑大门，苏芍很自然就挽上了宋晏的手臂，“哥哥，我真的很想好好谢你！要不是外婆出事儿那天你也在，很难说现在的术后情况会怎么样。”
八十多岁的老人突发脑梗，有一半活着的几率，四分之一神志清醒的几率，剩下的...没有术后后遗症就真的堪称奇迹。
脑梗手术并不算很难，但是也分年龄层次。年龄越小，手术成功率也就越高，年龄越大...只能看主刀医生的技术够不够硬。
“想怎么谢？”宋晏侧目，也不客气。
苏芍想了想，“可以回到A市后，请你吃一顿大餐！”
“就这样？”
“是那种高逼格的烛光晚餐！很有气氛，灯光暗暗的，餐厅人也不会很多的那种。”
宋晏，“有气氛，灯光暗暗，人也不多？”
他挑眉，神色怀疑，“确定是正经地方么？”
苏芍“呀”了声，用胳膊轻撞了他一下，噘着小嘴嘟囔，“是正经的西餐厅好吧！我们在一起这么久，连个像样的约会都没有...”
“哦。”宋晏了然颔首，“原来...是想跟哥哥约会了。”
声音淡淡的，却让苏芍瞬间红了下脸。
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揭穿她？
“哥哥！”她重重喊。
宋晏喉咙里慢条斯理挤出一个“嗯”，腔调微微上扬，拖得有些长。
“你觉不觉得，你最近变得有些奇怪？”苏芍问。
“奇怪什么？”
苏芍纠结想着措辞，“就是有点儿...”
到嘴边的一个“骚”被她谨慎换掉，“有点儿烟火气了！不像以前那样，冷冰冰的，一点儿也不平易近人！”
宋晏，“我就当做你是在夸我。”
苏芍，“...”
她本来就是在夸他好不好！
不过，自从跟宋晏在陵城相遇以后，她确实能感觉到他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
是从内到外的改变！
与其说，他整个人变得有烟火气息了，不如说是卸下了“冰冷”的防备和伪装。
从第一眼看到他在马路上拼尽全力救人的时候，苏芍就知道，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根本不是别人口中的那个样子。
温柔又炙热的心，一直被禁锢在冷漠寡淡的躯壳下。
虽然不知道宋晏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可苏芍觉得两个人的距离感越来越近了，觉得他更真实了一些...
走着走着，两个人来到了程家园门口。
苏芍是被宋晏牵引带着走的，当她看到面前的红漆大铁门时，不由怔愣了一下。
“过两天就要离开了，不进去看看？”宋晏问。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来程家园？”苏芍不可思议盯着他看。
自从上次乔苑的不告而别，到后来外婆出了意外，她一直都没机会能来程家园跟师父解释《吹拉弹唱的曲艺哥哥》这个节目的想法。
而且再过两三天，她就要回A市了，下次再来陵城看望师父，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宋晏弯了下唇角，没说话，走上前叩响程家园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