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您说，念半仙。我老妈出车祸躺在病床都十几年了，到现在都还没睁眼，你说她还能不能醒来啊。”
念元问了男人一些生辰八字，闭着眼睛几个手指头占来占去，好半天才慢悠悠睁眼：
“你在诓我，你妈没有出车祸。”
男人被戳穿说谎这件事也不尴尬，反而佩服地看着念元，一只手从方向盘离开冲念元竖个大拇指；
“我们老大跟我说你开了天眼是半仙我还不信，小小地年级么怎么可能，我还说他是遇到骗子了……百闻不如一见。这下子，我算是可信了。”
念元早就知道男人在试探自己。
看到男人开车三下两下地回头看她，她苦笑着说，“你有话等会儿说。好好开车，要不然你妈没出车祸，咱俩就先出车祸了。”
男人不好意思地嘿嘿笑。
破面包车里面一股劣质的烟味混合着闷臭味，念元把灰蒙蒙的车窗拼命按下来，对着窗外猛呼吸。
男人看到了摸摸他的光头说：
“车内的环境不好，半仙您见谅。”
颠簸了一路，面包车停在了一栋三四层的楼房面前，这栋楼外表比刚才的那栋好了不少，但是给人感觉更加阴森。
念元没别的可感叹，只高兴这地方还和裴弈的辅导班顺路，甚至就和裴弈的辅导学院隔了一个马路。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可以和裴弈多走一段。
念元从面包车上下来，看到那栋楼门前突然仓促地站了齐刷刷两排穿着廉价西服西裤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队伍里面走出来，一边朝她走，一边抬手鼓掌。
身后的其他西服男人也立刻跟着鼓掌，在早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掌声热烈而隆重地响了起来。
不少路过的人都扭头看过来。
领头的人走到念元面前，跟她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念元知道了他叫陈强生，这家公司的老板。
念元也向陈强生自我介绍后，就被陈强生领进了大楼内，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跟她介绍他的公司的环境。
在念元和他后面，跟着的是刚才鼓掌的一堆人还有那个带念元来的光头。
念元跟着陈强生经过一楼走廊，可以看见走廊两边跟教室一样地隔着一个个房间，里面全都坐满了满头灰白颤颤巍巍的老年人。
在那些老年人面前，都有两三个穿着廉价西装西服的人高举着手里的两个礼盒装药品，喊叫似的对着他们激情澎湃地演说着。
念元觉得有趣，就站在一个房间窗户外面看。
陈强生也站在她旁边，跟着的两排廉价西服也停了下来，大家都陪她一起看。
房间里面的三四个廉价西服把手里的礼盒放下，又从讲台飞快地拿过一个小药瓶，摇晃着让那些老人听听里面药丸碰撞的声音，然后继续声嘶力竭地喊叫。。
他们声称：
公司销售的灵丹牌延年益寿丸，是祖国最厉害的神药，医药中的瑰宝，源自于古代皇宫里太医院的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