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吟渊手刚碰到桑离的肩头，她便转过身来了。
当他看见她肚子上的伤口，身体的燥热，眼里的情动，瞬间被熄灭。
他睁大眼，满是震惊和后怕。
桑离裙子推到了腰上，只穿着现代内，衣。
她肌肤如同白玉，身段玲珑有致，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
只是，那抹美好却被她小腹上两道深长的刀口给破坏了。
“墨吟渊，你知道这个疤是怎么来的吗？”
墨吟渊摇头，“不知。”
他想不出来。
“当年我怀娇娇七个月时，因为我妹妹桑月篡位造反，又和你闹了一通，导致我心力交瘁，情绪影响，胃口不好，所以娇娇还没足月羊水就破了。”
“当时胎位不正，大出血，生了半天只能剖腹产，可现在技术没有剖腹产，也没人懂这个。”
“于是，我一边忍痛生娇娇，一边示范大夫怎么剖，怎么缝伤口……最后娇娇生出来了，小小的一个。”
“几乎是倾尽了我的心血和鲛人族的珍宝药材才吊住一口气的。这也是娇娇为什么一直比同龄人矮小的原因。”
墨吟渊脑子里已经描绘出了当时那血腥又惊心动魄的场景。
也能想到这两道伤口当时多深，多长，多吓人。
当时的青离多无助。
他伸手很轻地碰了碰那两道伤口，眼眶再一次湿润。
当年青离冒着生命危险为她生下娇娇。
当时的他在做什么呢？
他吃醋，他愤怒，下令全世界通缉青离，还想着抓到后怎么折磨她。
“墨吟渊，你有很多个儿子女儿，自然不在乎我这一个，也不觉得生儿育女是什么危险的事。我若是不告诉你，恐怕你什么感觉也没有吧。”
墨吟渊抬起头看着桑离，见桑离在笑着，可漂亮的眸子里是不在乎，好像在说其他人的故事。
他闭了闭眼，呼吸很沉很粗。
确实。
他妃子多，儿女也多，从不觉得生儿育女是什么伟大的事。
小鱼的话，是让他难过，却也只是难过自己误会了她，没有及时和她沟通。
可亲眼见到这伤口，他才有感触，才内疚，自责。
桑离见目的达到了，便笑着将裙子拉上去。
没错，她就是要这个男人自责，痛心。
不能这么多年，是她一个人在痛。
“这个伤，是不是你十年前割心头血救我留下的？”
他瞧见了她心口那道伤。
“是。”
桑离没有隐瞒。
突然肌肤上传来一道柔软温热，她低头，瞧见墨吟渊虔诚小心温柔地亲吻那些伤疤。
“青离……”
却只是低沉地呢喃一声，便没有了下一句。
墨吟渊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用力绷紧下颌，用力握着拳头，才忍住了落泪的冲动。
过了片刻，他察觉到了桑离冷得起鸡皮疙瘩才给他穿好衣服，又把自己的外裳披在了她身上。
桑离拒绝了，干脆利落。
“不必了。今天就当做是为我们二人之间做个了断吧。我不阻止你来看娇娇，只要娇娇高兴。”
墨吟渊问她：“青离，你恨我吗？”
“从来没有。”
爱就爱了。
没什么好后悔的。
自己的选择。
只是，她不会让自己受二次伤害。
桑离离开了。
墨吟渊亲眼看着她和李逸一起离开的。
他忍住挽留她的冲动，心里想的是，自己要怎么做，怎么去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