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心境出现了变化，一旁的太上长老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出来，冷漠地转移了视线。
之前之所以提醒白灵，只是因为她还不能出现问题。
如今计划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只要待会白灵能够使用天心琴，她之后会如何，已经不再他的关心范围了。
太上长老垂袖检查着自己的阵法。
这是他用了将近十年才刻画好的上古阵法，有了它，他终于可以摆脱那可恶的天道，去往外界了......
现在天道宠儿已经有了，外界之物也在手中，只等那个人过来，就可以助他离开这个地方了。
谁也不知道，太上长老为什么一直没有飞升离开修真界，修真界的人一直以为是他的修为还没到，其实不然。
早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经达到了渡劫期的巅峰，却就在将要飞升之时，被天道强行压制了修为，被迫留在了修真界。
这一停留，就是百年，直到如今。
天道不仅不让他离开，还将他作为这个世界的秩序守护者，只要世界任何地方出了问题，他就必须处理掉，不管使用什么办法，都要服从天道的指示和意志行动。
包括处理外界之人。
也因此，他才知道了许多关于外界的事。
之前，他在闻天大森林中，费尽心血开辟出了这片屏蔽天道意识的地方，就是为了今天。
太上长老心里想着，明明应该激动万分的事，他的情绪却被强行控制，让他不得不冷漠地想着这一切。
这也是天道搞的鬼！
总有一天，他要让天道偿还回来。
......
时间流淌间，白灵有些不耐烦了。
“师尊......她会不会...”不来了？
太上长老一眼扫来，白灵被他冷漠的眼神吓住。
“安静。”
就算不来又如何，他总有办法让她过来。
不过区区一个外界之人，会一点外界的力量，真以为能在这片大陆称王称霸吗？
对于林若雪身体里的那个人，太上长老并没有很重视。
大陆历史里，不是没有出现过外界来的人，甚至还不少，因此即使是如今，也有不少修士知道外界人的存在。
有些人虽然能在大陆里生存下来，称霸一方，但大部分来外界的人，不是碌碌无为，便是不知所谓惹到不该惹的人，最后死无全尸了。
这个人如此高调的使用林若雪的身体，甚至连伪装都没有，在太上长老眼里，也只是一个凭借自己的小能力自大的人。
不过这对于他来说正好。
白灵的力量还不足以打开外界大门，他本来想再等几年，没想到突然出现了这个人。
凭借白灵和这个人的外界灵魂之力，应该足以撑起前往外界的出口了。
......
这样想着，太上长老耐心地站在原地等待。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不至于等不及这一会儿。
终于，一道气息出现在他的感知范围。
太上长老勾起势在必得的笑，看见闻素走来。
“你终于来了。”他道。
闻素看他一眼，视线在地面上若隐若现的阵法上划过。
太上长老注意到了闻素的眼神，不过他并不在意。
这里是他的领域，连这个世界的天道都能隔绝，即使她察觉出来了，也必须按照他的剧本走下去。
“你想离开这里？”闻素转头看他，语气平静。
“我当然想，我已经想了这一天太久了。”太上长老难以克制地流露出兴奋的语气。
太上长老看向白灵，白灵盘坐在地上，琴弦震动，一股与灵力不同的力量随着音波传开。
闻素没有在意白灵的举动，她依然看着太上长老，神色不温不淡。
“你以为，凭借这些东西，你就可以摆脱控制吗？”
太上长老凝聚灵力，注入阵法。
“你懂什么！这是我苦心计划了十年，寻遍整个大陆才找到的最后一丝希望。”太上长老看着开始发出亮光的阵法，手指微微颤抖起来。
“......”闻素沉默。
白灵还在弹奏着天心琴，她的额间已经开始渗出汗水。
闻素和太上长老的对话让她心底有种不祥的感觉。
她想要停下来，但是却发现，身体似乎已经不受她的控制，手指被迫在琴弦上扶着。
锋利的琴弦划破指尖，血珠滚落。
白灵的眼神惊恐，她看向太上长老，想要说什么。
太上长老却没有注意到她，他看着随着音波越来越亮的阵法。
“既然你知道我要做什么，那就帮我个忙吧。”太上长老语气冷漠地说。
“把你的灵魂献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