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未站在原地，斜眸看着男人，不说话。
她其实并不是很想通过唐珏的嘴来告诉她关于自己男人的过去。
即使知道慕栩墨不会跟唐四小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情，但是对于女人的敏感和心思来说，她确实不够无谓到彻底。
艾哲也一直微笑看着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的女人，像是专心关注她的每丝情绪变化，体贴绅士。
已经开始下降的温度裹着两人之间的空气，男人闲适抬手不经意地瞥了眼手表，再次勾唇出声，音调不疾不徐，染上夜色竟带着几分沉魅，“舒小姐，十点之前，我会把你送回这里，多一秒都算我的。“说着，男人已经侧身亲手拉开了后车厢的门，作出邀请之势，笑容弧度跟一开始一模一样，丝毫没有任何加深或减弱，一尘不变得很不真实。
舒未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但很快又松开了，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甚至连客气的笑意都没有，想了想，才点头，“希望艾先生说话算话。”
“当然。”
......
机场。
一脸冷色的女人坐在vip候机室里，目不转睛看着对面正在悠闲看着杂志的男人，耳朵传来不远处许凝圣打电话哄着自家老婆的声音，手指蜷缩。
瞪了好久，对面的男人也并没有要理她的意思，女人终于冷笑开口，“所以我回美国是有多让你这么迫不及待？”
她的飞机是凌晨才起飞的最晚一班，可是现在九点不到，他们已经在机场坐了将近8个小时。
男人没说话。
唐珏还不死心，“你到底在怕什么？！你们都结婚了！”
即使这些她都是从新闻上或者国内的渠道打听才得知的，可是已成结局，她不是很懂这个很多年以前已经把自己的生命和生活无所顾忌的男人此时此刻的犹豫和掩饰是为了什么。
也许是女人罕见的情绪触动了男人，也可能是那把已经带着不明显哭腔的声音把他从杂志里分了神......
慕栩墨终于放下手里的书，神态清淡，“我的事，你不要操心，我会解决好。“
女人咻地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整个身躯都明显在颤抖着，气得涨红的脸色有些用力，“慕栩墨......”强制自己闭了闭眼深呼吸，唐珏把语气调低了一下，试图跟这个男人讲道理，“这个时候不是在逞英雄的时候......告诉她，整个舒家和青联会都可以帮你！你到底......\"
\"啊珏。”
唐珏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冷漠却震慑力异常的男音缓缓而来，却愣是让女人住了嘴。
“我说过，我会解决。”
“......”
看着那一张毫无情绪的脸，女人咬唇蹙眉，泪水已经开始落下，可是全身的颤抖没有减小，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好在这个时候许凝圣已经挂了电话，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异常时便快速走了过来，拍了拍唐珏的肩，眼神嫌弃地昵了眼那副要死不死样子的男人，声音轻缓，“行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想要自己解决，你就让他自己解决......你先安心回美国，恩？”
女人怒极反笑，红着的眼眶看着男人许久，终于撇下一句，“行，我就看着你作。”
然后甩开许凝圣的手，弯腰拎起地上的手袋，直接转身往安检口走了进去。
“一定要用这种方式赶她走？”
望着女人落寞又委屈的背影，许凝圣叹了叹气，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心，无奈。
从早上开始就没有什么好脸色的男人只是瞥过来一眼，随后也站起身来，直到唐珏的身影消失在安检口处，他才转身走出了机场。
......
舒未被艾哲带到了昨晚前晚唐珏带她来的别墅。
不同的是，女人这次被带往的，是人迹明显比之前要少得多的另一栋楼里，跟着男人绕了很久才到达的一间看上去很古老的房间门前。
“舒小姐......”
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微笑对着提裙摆的女人，温柔道，“我们这边有规矩，你本来也不能进，所以待会还请您安静跟在我身边，假装是我的女伴，可以吗？”
虽然这不是一道有选项的选择题，但是男人还是尽量用温和可接受的方式提前询问了舒未，样子竟然看上去很真诚。
也不是什么叛逆又不知好歹的女人，舒未点了点头，简单回了句，“好。”
于是，男人满意点了点头，这才重新转身敲开了房门......
屋子里的人不少，只是因为隔音做得太好，所以刚才站在门口，舒未他们也听不到房间里的任何一丝声响。
跟前晚看到的倒是一样，满场都是外国面孔，没有舒未认识的人。
舒未虚挽着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有人上来打招呼的男人手臂，脸上同样挂着淡淡的微笑，自然得体。
不出女人所料，这里不过是外面另一处的精简版，同样是赌局，也同样有围观者。
不知道是为了舒未还是自己本来今晚就没有要加入赌局的计划，艾哲陪着舒未坐在一个不被打扰又可以直观赌局情况的位置里，安静旁观。
喝了一杯红酒，女人侧头看着那张弥漫在青烟中的脸，缓缓问道，“艾先生，慕栩墨曾经在坐过那个位置，对吗？”
其实这句话已经是陈述句。
唐珏和艾哲都同时选择带她来这个地方，不难想象，势必是慕栩墨来过，并且下过注，她才有被带来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