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正在办公的公主殿下脸色一黑。
高大的棕发男人往左边一踏，长剑从下方劈砍而过，将精灵的突刺挡了弹开，然后他往前一踏，手中的剑快速拉起直刺而出，剑刃带着锐利的气势直击精灵的肩膀。
精灵将身体微微向右靠，然后踏出左脚压低身体，被弹开的剑刃被他竖起来往左一晃，当！
清脆的打铁声响起，直刺被破解，偏斜向别的地方。然而这还没完，精灵猛地跨出左脚，沉重的长剑接着力道垂下，从斜下方砍向剑圣的同时，还将偏斜的剑往外压开来。
阿帕斯严肃地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的手腕一转，轻而易举地化解了精灵的攻势，将精灵的剑挑开来。
“这是一种防范突刺的有效方式，而且能够在战斗中化被动为主动，一般而言，以这种姿势被压剑压到身前了，基本上只有放弃剑或者扭断手臂两种结局了。干得不错，身体再灵活一点，踏步再快一点。“
“我明白了!”
“那再来，”
清脆的剑击声在空气中回荡着。
“他……他好帅！”
“诶，可我觉得苏心小姐更帅一点啊？“
安娜看了一眼米儿，又撇了一眼一旁的公主，嘴角微微上扬。
“没错，苏心小姐也好厉害！”捧读——
“是吧是吧！”
“再看，哇，那剑，诶，苏心失误了，不甘的表情也好可爱......”
“你们——”
暴怒的吼声响起，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
回过头，暴怒的公主的表情如同恶鬼般狰狞，霎时间，二人的额头上浮起了冷汗。
卧槽，她居然笑了，可她的脸都是黑的啊?
米儿疯狂给安娜打眼神，而安娜也悄悄地挤眉弄眼道:
这是恶魔的微笑啊，快离开这里啊！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情。”安娜勉强地笑着，如同一只奔丧的猫。
“我也是，这个时候是祈祷的时间了呢......”
“已经准备好遗言了吗？那么，接下来就是公主小姐的惩罚时间了哦~”
大门被关上。
“跑不掉的哦，窗户也已经关上了哦，没有人会听到的哦~”
艾莉娜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们错额了呃呃！！！！！！”
楼下专心练剑的精灵抬起头，看向楼上：“好像有什么声音？”
“看招！“
当！
精灵的剑被弹飞了。
“诶诶诶？”
苏心傻眼了。
“战斗的时候不许走神，捡起剑，继续。”
“唉，真是难熬的夜晚啊。”
一个穿着全身盔甲的人从高耸的塔楼中探出头来。
“别提了，几天前食堂爆炸了，我已经几天没吃过热的东西了。”
一个士兵外边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两根面包。
“啊，你不知道吗？”
正在观察敌情的士兵转过了头，一脸惊愕。
“知道啥啊？”
“这是前天早上的通知，这几天北城临时加了一个食堂啊，你去那边的话可以喝到热的炖汤啊。”
“啊？”
“......”
“喂，难道你......”
“没错，就是那个难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那时候刚值完夜班在睡觉啊！”
“队长没告诉你们吗？”
“他这几天被临时抽调去负责西城的物资运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声点，被督察听到你今天都被想睡觉了，不对......你笑个绿皮棒子！”
愤怒的男人冲了上来，两个铁皮罐头就扭打在了一起。
——
“两个士兵因为食物而扭打在一起？”
艾莉娜趴在桌子上，露出了鄙夷的神情：“这种小事情还来麻烦我？你就不知道去找他们的长官......哦，被抽调了，那没事了。”
“顺带一提，这件事情是精灵先生路过是发现的哦，目前二人已经被他当场制服了。”副官小姐看了看报告，又补充道。
“他，他怎么会在那里？”
“应该是刚刚结束了训练吧。”
真是奇怪，他现在在哪？”
艾莉娜皱了皱眉头。
“在外面。”
“在外面吗？那让他进来吧。”
说到这里，两个被绑在凳子上的少女就发出了支支吾吾的声音。
“怎么了？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哦，是绳子不够舒适吗？还是凳子不够大？”
副官装作没听到，推门离去。
嘴都堵上了当然说不出话来啊。
“打扰了，公主殿下。”
一个白色的身影走了进来，他的大部分身体被白色的盔甲，内衬则是紧致的链甲，头上则戴着厚重的骑士头盔。
骑士将头盔前的面甲扶起，精致的脸出现在三人眼前，银白色的发丝也微微从头盔中漏出。
“她们这是？”
精灵一进来就看到了两个被捆在凳子上嘴里还被捆着布的女孩，他一下子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瞪大眼睛，看了一眼艾莉娜，然后表情逐渐释然。
“......我懂了，这就走。”
“你懂了什么啊？！！”
公主气的拍起了桌子。
“呜呜呜呜呜！”
两人开始在凳子上挣扎起来，安娜甚至还踢倒了一旁的花瓶，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花费了十分钟解决了两个不安分的家话，然后又花费十分钟讲清楚了这里发生的事情，艾莉娜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地坐在了凳子上。
安娜那家伙还在给精灵打眼神。
“那也是没办法的呢，毕竟工作是工作呢？我们一起努力吧。”
精灵的微笑如同太阳花一般可爱，但是安娜的脸上却浮现出了绝望的神色。
“好了，说正事吧，你一天锻炼得也累了吧。我先说说这几天的情况。今天两个骑士团组织了一次侦察活动，绿魔们不进攻的理由已经找到了，”公主顿了一顿，说道：“它们还在聚集力量。据调查，至少还有三亿的绿魔正在前往这里的路上——到时候，这片区域会被超过十亿的绿魔给围住，整个平原上都会是它们的足迹。”
“这......”
“好消息是，它们要聚拢如此庞大的兵力还需要时间，但是由于粮食不够等问题，其实它们早在昨天就已经出现了同类相食的情况了，现在绿魔的大军还有没有崩溃完全是因为努尔扎特的存在。”
“因为......血脉统治？”
“是的，同种种族中，非知性的生物会向比自己强的知性生物低头，这条规则在绿魔之中尤其明显得体现在了血统上。知道这一点就好办了，对吧。”
“但是，之前验证过了绿魔军队之中还存在又更加强大的人，那么如果它们四散而逃，让绿魔一直攻城怎么办？”
“没有关系，我已经预想到这一点了，所以做了一点小准备~到时候苏心你就会看到了。“棕发少女眯着眼睛，露出了和善的微笑，整个人显得十分黑暗。
精灵也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问道：“那么，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看现在的情况嘛，一个星期，最多了。过了一个星期，恐怕连努尔扎特都无法压制住这么多绿魔了，到时候它们绝对会发起进攻。“
“我明白了。”
离开了房间，精灵在侍女的指引下回到了房间。
关门之前，精灵像是想到什么是的，朝着侍女挥了挥手。
侍女的身影顿了一顿。
“上次多谢你了，你的提醒我收到了，就这样了，晚安，明天见！“
......
“明天......”
光无法达到的角落，灰暗的眸子里流动着莫名的光。
-
一晃眼，两天过去了。
精灵和阿帕斯千百次地交锋，每次剑与剑之间的碰撞都是技巧和策略的博弈，不仅仅耗费体力，更加耗费脑力，精灵的精神力强大无比，精神韧性也异于常人，也只能是勉强承受住了这样的交锋，而对于阿帕斯而言这样的剑术已经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了。
“差不多了，你的基础剑术，短期内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提升了。”
伸出手，将精灵从地上拉起来，阿帕斯说道：“我能教的都教完了，你也全部都掌握了，剩下的就需要在不停地战斗中寻找了。与高大的巨人战斗，和猛兽战斗，和地龙战斗，和魔法师战斗，对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策略，而你要做的就是把这些都变成你剑术的经验。好了，基础教学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剑技的部分了，我也要稍微认真一点了。”
揉了揉手腕，阿帕斯碧绿的眼睛中战意高涨。
精灵顿时感觉自己腰更酸了，腿更痛了，连喝水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这就是人生吧。”
星之微光为精神去除掉一部分精神上的疲惫，精灵本身就强大的身体仅仅一个午饭时间就恢复了大半。
“剑技的产生与精神力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体内的魔力则是精神力的替代品之一。同样的都是运用魔力，但是剑士运用魔力与魔法师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流程。
剑士的魔力来源与自己的身体，以精神为主体。而魔法师使用魔法，利用的是体外的魔力，并不会将精神力添加到魔法阵中去，说白了：剑士将精神力当成是消耗品，比如箭矢；而魔法师则将精神力当作是弓箭，用于引导魔力。当然两种使用方法都会导致精神力的消耗，但是剑士的消耗将会大的多，关于精神力和魔力的探讨，这个你去找艾莉娜了解。
“剑技是一种精神与肉体力量的结合，而精神的力量则来源于信仰。信仰会赐予人类力量。这里信仰的对象可以是任何事物，人，神，一切。精神的力量也与个人的身体素质息息相关，接下来我会将你置于我所创造的幻境之中，努力破解它吧，礼物就藏在最后。”
“这算是个试炼吗？”
“是的。尽力而为吧，并不简单。”
说完，阿帕斯走上前来。
他伸出手，将手掌放在精灵的头上。
“闭上眼睛。”
精灵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一切都变了，周围不再是训练场和军营的楼房，而是一望无际的棕色荒原。
精灵没有行动，他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并没有武器，说明这次地幻境试炼应该不需要自己的武器，并且魔法也无法使用了，盔甲也并没有穿着，只有一件可怜的灰色袍子。
苏心稍微思索了一下，根据他对幻境的理解，这种东西应该类似于幻觉，创造出的世界应该不是真实的.......
唰！
不，不一定。
精灵呆呆地看着眼前插在他面前的银色长剑。
这把长剑刚才从天而降，一瞬间切落了他的发梢，可怜的右臂也被划开了一个口子。
明明说是幻境，却可以让人感受到痛苦吗？
精灵有了不好的预感。
精灵抬起了头，灰暗的天空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把巨大的长剑，它贯穿天地，耸立在远处的山上，无数的铁链牵挂其上，似乎还有一道道银光垂在其上。
——
唰！
一道漆黑的光划破天际，精灵往后一滚，黑色的光瞬间击碎了精灵面前的土堆。
那是一把黑色的剑，与之前的剑除了颜色，其他的都一摸一样。
还没来得及反应，天空中又有呼啸的声音传来，又是！
精灵随手捡起那把银色的长剑，左脚踏前，摆出了格挡的架势。
嘭！
巨大的冲击感从精灵的手腕传到全身，左脚一瞬间踩碎了岩石，于此同时，身处冲击最中心的精灵惊讶地发现，手中的银色长剑竟然一瞬间就碎裂开来了。
不过这把剑还是让长剑的角度偏斜了，并没有直接撞在精灵身上，只是让他在地上多滚了两圈。
心有余悸地爬起身来，精灵有些纳闷了：同样是银白色长剑，他手上这把怎么一碰就碎了？你们不是相同的剑吗？
嗡！
天空中有中奇怪的声音在响着，精灵抬起了头，数十道光点在灰暗的天空中亮起。
？
直接捡起地上的两把剑，精灵如同开了疾跑一般往前冲了起来。
流光唰唰唰地落下，这些达摩克里斯之剑将贫瘠的大地撕开了一道道巨大的裂口，精灵往旁边微微一侧，黑色的剑斩击而出，将一把白色的剑挑开，自己则接着冲击力滚下一旁，下一刻，猛烈的撞击摧毁了他刚刚所站立的土地。
烟尘散开，有些狼狈的身影从中冲出。
“黑色的剑没有被击碎？因为......刚刚碰撞的是白色的剑吗？”
精灵大脑飞速思考着，一边格挡着这些落下的长剑。
“一共有两种剑，黑色和白色的剑;这些剑的手感与形状毫无疑问都真实无比，并不是魔法造物，并且落下的速度很快，如果不用力格挡的话，是挡不住的，但是在接触到颜色不一样的剑时，却会碎裂吗......”
“那么——”
精灵的眼中也燃起了斗志。随手甩出一把黑色的长剑，将正面的流光击碎，精灵的身体往左漂移出去，在地上滚了一圈，把起一把白色长剑，格挡开后上方射来的黑色长剑，冲击反而让他往前冲出去好远，在地上一个翻滚爬起身后迅速压低身体躲开一把急速划过的白色长剑，然后快速捡起黑色长剑挑开了另一把白色长剑。
就像这样，精灵格挡的身姿越来越矫健，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如同一只穿行在雨中的敏捷燕雀。
旋转身体同时格挡开两把擦肩而过的长剑，精灵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两条巨大的链条从天空落下，如同巨大的铁锚插在地上，上面还悬挂着无数把长剑。在它的后面，就是那把贯穿天际的巨剑。
它太大了，比精灵所见过的最高的高山还要高，比群山还要宽大，越是靠近，精灵就越是被它的雄伟所震撼。
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再也没有白色的光茫落下了，回过头，精灵的身后，无数把长剑插了一地，蔓延向远方。
“欢迎来到这里，苏心。我的名字叫开星。”
精灵的面前，一个人影出现了，他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像。
看样貌，精灵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阿帕斯老师？”
“我并不是他，我是从他的精神中诞生出来的，源之倒影。”
“那......这是哪里？那把巨大的剑是什么？我的试炼已经结束了吗？”
“这里是剑士阿帕斯重现的源，是他渴望达到的未来的缩影。那把巨大的剑，就是我，剑士阿帕斯一直追求着的幻梦，伪原初之剑。”
身穿灰色袍子的男人不紧不慢地叙述着，就如同在讲故事一般，很难想象这是阿帕斯老师的说话语气。
在精灵的印象里，老师说话的速度总是相当急促，但是在平常却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但也不会像这个人一样毫无情绪波动。
“你的试炼，还没有结束，跟我来吧。”
“开星，原初圣剑，传闻中能够劈开下星辰的至高之剑，人类并没有任何记录能够证明世界上确实存在过这把剑，只能在口口相传的故事中才能找到其的痕迹，“男人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中回荡着。
“剑士阿帕斯在成为传奇的时候，重现了自己的源，用他的全部功绩、历练、力量、灵魂，锻造了这把开天辟地的剑，其目的，是想要重现击落星辰的伟业。
很遗憾，他失败了。
这是并不是他想要的东西，这把剑并不是能够为他带来这种力量的东西。或许他错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
身为弱小的人类，拥有这种宏伟愿望本身，可能就是个错误。“
男人转过身来，看向精灵。
精灵沉默了一下。
“......我无法认同，因为它确实拥有击穿世界的力量，不是吗？”
男人盯着精灵，碧绿的眼神中看不见神采。
“......问题就在于，他无法使用这把武器。无论再强的武器，无法被支配，就只能落在地上，被灰尘覆盖，被铁链固定，陷入无尽的黑暗。”
“......他后悔了，比起同行者，他失去了向上的希望，他的剑注定会被永远地封存，而他，也永远不可能提升他的源了——它太过宏大，他的源已经容不下了。”
“可笑吧。可悲吧。可叹吧。新星蒙尘，圣剑藏锋，宝石归土；他太过自信了——又或者，他太过严苛了，千百次地重炼，千百次地打磨，最后只是铸造了武器，却失去了持剑人的身份。”
男人停下了脚步。
精灵的眼前，一道无边的黑色墙壁阻挡了他的视线，抬起头，看不到顶，而往左往右，都一眼看不到边。
“走上前来。”
精灵慢慢接近了剑身，他看到了黑色的巨大的纹路，这些神秘的纹路爬满了剑身，衍生向他看不见的远方。
“把手放在剑上。”
苏心犹豫了一秒，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黑色的剑身上。
银色的光从他触碰着的地方蔓延开来，将黑色的剑染成了白色。
“你.....”
男人碧绿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一点涟漪。
“时间不对......你怎么会现在......”
棕色头发的男人有些失神了，低声地呢喃着什么。
“......?”
-
过了不知道多久，叹了一口气，男人终于看向精灵：“选择吧，黑色的剑和白色的剑。”
“啊？”
“白色的剑来自过去，是过去的阿帕斯所执着的永远无法实现的虚幻的梦的泡影，黑色的剑来自现在，代表着阿帕斯幻梦破灭之后的无意义挣扎。”
“那未来呢？”
“没有未来。”
......
“你的选择呢？”
“我......”
在这一瞬间，精灵的脑海中，无数的记忆涌入脑海，他想寻找，能够支撑自己选择的理由。
贫瘠的一生，没有什么东西，回忆仅仅只是如同相片一般播放着，看向那些片段，却像是在观看着别人的人生。
幸福，没有感觉。
快乐，如同雾霭般飘渺。
痛苦，强烈的痛苦。
悲伤，
悲伤！！！！！！！！
画面定格在了那个男人死亡的一瞬间，定格在人们消失在火焰之中，定格在繁荣的城市被黑暗吞噬消失在记忆里，定格在未来，在噩梦的未来，她和他们消失在火焰中的场景，虚无缥缈的幸福被绝望给笼罩。
为什么，明明就像是看另一个人的回忆，却又能够感受到那么鲜明的感情，就像是一团火焰在胸中燃烧！
啊，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的不甘，比心脏被刺穿还要痛，痛苦百倍！神啊！如果这一切都没有意义，那为什么要赋予我色彩？为什么要赋予我感受的权利？为什么只有又痛苦？
如果可以供人选择的选项已经没有，那么为什么不选择从未存在过的选择？那又凭什么，凭什么毁灭会成为必然？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嗯。”
表情重新归于平静，但是苏心红宝石的眼睛中压抑着一种情绪，他的眸子前所未有的明亮。
“我替你们选择，未来。”
“......你确定?”
“我确定。”
一瞬间，精灵仿佛看到了，面前的男人勾起的嘴角。
“......那么，你的试炼，将会前所未有的难。”
“我不怕。“
“你的试炼，会是你的一生，哪怕走上从未有人走上的道路，哪怕最后会走向连光都照射不到的死亡深渊......”
“嗯。”
“你可以表现得再害怕些。”
“如果需要的话。”
棕发的男人微微一笑，说道：“只需成功不需失败。”
“我尽力。”
精灵也笑了，但他的笑容却不再温和，肆意得像是夏日的灼热阳光。
“那么，这个就交给你了，这是两份‘种子’，来自过去和现在的种子，”
伴随着他的话语，两把闪着微光的剑出现了他的手上，一把黑，一把白。
握住剑柄，有什么东西顺着剑柄进入了精灵身体，进入了他的脑袋。
“好好地运用它们，希望在未来能够再次见到你。出了这里以后，阿帕斯不会拥有这里的记忆，你也不能告诉别人你选择了什么，有时候，藏匿一点什么才是好事。最后，祝你好运。”
恍惚间，精灵仿佛看见了那个喋喋不休的剑圣，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画面被黑色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