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锻炼她也好，磨砺她也罢，秦岭是个高深莫测的老头。
……
同一时间，某酒店内。
顾情长看完荣淮西让人交给他的资料，面无表情的看着守在一边的人，“荣淮西知不知道，我还没成年。”
那人颔首，站得笔直，“顾少爷的意思是。”
“告诉荣淮西，这件事，我做不了。”
那人脸色微微一变，不过没有任何不尊重顾情长的地方，“是，我这就去说。”
顾情长走到窗户边，看着上京这灯火霓虹的城市，只觉得浑身发冷，他仅存的记忆不多，上京，却是他最厌恶的一个地方。
在养父死亡后，秦霖远收养他之前，他曾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才辗转被送到龙城的福利院里。
在上京的那段时间，是他最为梦靥的噩梦。
若是可以，他一辈子也不想踏入这个地界。
荣淮西派给顾情长的人，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脸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来。
顾情长也不催促，安静的等着，见顾情长不慌不忙的样子，反而是这人先着急了起来。
“您就不好奇，荣少跟我说了什么？”
“跟我无关。”
那人：“……”
这么个性子的人，都不好驾驭，为什么他家爷会看上这么一个人？
“荣少让我告诉你，能拿到入场券的人，都要经过千锤百炼，还有，秦家的大小姐秦酒，也会被秦霖远送进去。
这是荣少完全肯定的消息，望您仔细斟酌，如果最后还是拒绝，那荣少会按照要求，给你该得的一切；
荣少还让我转告您，他对秦酒，不存在利用关系，但是您，光明正大的利用。”
顾情长：“……”
顾情长第一次觉得自己憋屈。
他想回人一句，荣淮西的想法，跟他没关系，爱干嘛干嘛，利用谁也跟他无关。
这话最终是没有说出来。
想到荒芜丛生的黑暗，好不容易照进去的光，就这么消散磨灭，他说不上来心底是什么滋味，只是不想。
没得到过，还不曾期待，得到过之后，便不想失去。
深夜，远在龙城的荣淮西，得到了顾情长的答案，“爷，顾情长答应了。”
“哦，多久。”
“一年。”
荣淮西气笑了，“这小子，可真是半点亏也不肯吃。”
“若非爷拿捏到了他的七寸，怕是一年亏也不愿吃。”
跟顾情长打交道几小时，这人已经身心俱疲，荣淮西在电话那端大笑，“无事，你看他愿意做什么，都满足他的条件；
荣家，也顾不上多衰败了，总要死过一次，才知道厉害。”
“是，爷。”
……
翌日一早，秦酒就按照荣淮西给的位置，去拜访霍闲。
上京九曲回廊的胡同深处，她琢磨了许久，才找到那个不显眼的位置。
是一处很有年代感的小四合院，外观看着破旧不堪，进门之后却别有乾坤。
霍闲就坐在院子里，大门没关，秦酒带着秦昇推门进去，霍闲抬眸看了一眼，继续手里的事情。
“霍先生，您好，我叫秦酒，荣少之前帮我预约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