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多出了一个巴掌印。
之前她看到的那些伤口，似乎也没有处理。
狼狈又可怜。
看上去凄惨无比。
见一个都不开口，秦霖远直接点名，“情长，你来说，你放心，我女儿我自己清楚，若是她的错，她跑不掉。”
顾情长抿着唇，不语。
喻岚哭得伤心，圈着秦霖远的手臂，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给秦酒使眼色。
自己则亲自下场，“老公，你怎么可以这样，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咱们家小酒，这谁对谁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
秦霖远脑仁疼，“情长身上也有伤。”
若是以往，秦酒早就哭唧唧的开始告黑状了。
但是今天嗓子疼是一回事，另一回事则是她不愿。
喻岚见她没有配合自己，稍微有些惊讶，但也只以为是秦酒没注意看到她表情，没多想。
“都不说？”
没人说话，让秦霖远的耐心告罄。
直接冲着门外喊道，“秦赐，进来。”
秦赐带着一群少年走进来，都是之前生事端的那些。
秦霖远揉了揉额角，“秦赐，你说说，怎么回事？”
嘴唇哆嗦了几下，秦赐不知道如何开口。
以往，秦赐几乎没有开口的机会，秦酒就会噼里啪啦吐出一串自以为有道理的话来。
但是今天，秦酒依然沉默，这让秦赐心底很慌。
倏然，一个少年站出来，指着跪在地上的顾情长，“小小姐额头上的伤，是他动手的，我们才闹了起来。”
死一般的寂静。
秦霖远虽然进门说了要给顾情长伸冤，实际上这么长时间，他没有说一句让顾情长起来的话。
原着里，秦霖远想要顾情长继承秦家这件事，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不堪。
秦赐松一口气，他知道，小小姐向来不喜欢顾情长。
现在有人指控，她只会趁机落井下石。
毕竟受伤的人，是她自己。
顾情长眉间动了动，依然一派漠然的模样。
从一开始，他就什么都不表示也不喊冤，像是跟他没关系一样。
有人开了头，其余的人，只会附和。
“对，就是他，是他让小小姐受伤的。”
“就是，那样子可凶了，拽都拽不住。”
自打顾情长进入秦家以来，表现格外优秀，只是脾气古怪，个性孤僻，秦霖远内心觉得，这样的孩子，以后不好掌控。
可他实在是优秀，还有一些其他因素，他将人留在秦家御湖庄园。
他眯起眼睛，“顾情长，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们考虑会将你赶出秦家。”
顾情长瞳孔有些松动，但是依然不言。
对于他来说，哪儿都一样，没差别。
这些话，威胁在意秦家的孩子，倒还好，威胁他，没用。
他没说话，始终垂着头，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也看不到他脸上的淡漠。
甚至不为自己分辨解释一句。
打从小开始，他就习惯了这样的麻木和冤屈，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他一直在深渊里挣扎。
也不会有人相信他，只会在他伸出去求救的手上，狠狠踩下一脚。
这个世界带给他的永远只有冷漠、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