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梦里，我屠尽苍生，寸草不留，被血浸染的土地，开满了红色的花……”
霍淮煊从背后拥住她，尽量介绍出自己在梦中看到的一切。
“宁儿，别怕，有我在。”
她在发抖！浑身僵硬。
霍淮煊将她抱的更紧了些，即使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能感受到她的无助与痛苦。
“呵，有你在，我才怕！”
听到他这么说，尚宁笑了。
这简直是她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有他在？
是他将她关入的诛魔塔！
她的痛苦与嘲讽，让霍淮煊不由心情沉重。
他的梦太真实，那些心痛，那些愤怒与厮杀。
开始，他还以为自己是生病了，可现在，他确信，自己与她，有着前世的缘分。
且很明显，她知道的，比他还要多。
那定是她不愿记起的回忆，霍淮煊不知如何安慰，便只能安抚：“让我抱着你睡一晚吧，或许，这样，我就能明白了。”
“不要！”
尚宁开始挣扎，她很怕，既怕他记起来，又怕他记不起来。
几次的位面，包括那个惩罚空间，见到的都不算是真正的师尊。
万一他苏醒……
她还没准备好去面对。
“你乖一点。我最近都好累，晚上总被那种梦惊扰，白天，各种工作，还有你的态度……算我求你了，宁儿。”
霍淮煊自然是抱着她不肯松开，不管她如何的折腾。
内心有个声音，在给他警醒——怀里的这个女孩，即使付出生命代价，也不能再放开！
“……”
他说了‘求’。
尚宁没办法说出不。
“你过去点，我本来就不困，你又跟个火炉似的！”
好烦！
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尚宁内心是拒绝的，可也只是内心而已。
很怂的做不到开口强硬拒绝。
下午睡到天黑，她现在一点都不困，又被他那些话给说的，更加心烦了。
“好吧。”
霍淮煊很照顾她的情绪，无奈不再搂着，往旁边去了些，不过，手依然牵着不放。
出手汗了。
尚宁也没多么计较，关了灯的房间内，两个人的呼吸，变的格外清晰。
尚宁睁着眼，借着窗外的灯光，望天花板。
霍淮煊知道她醒着：“睡不着？”
“嗯，不用管我，你不是说几天都没睡成吗？快点休息吧。”
还记得他说的话，几天没休息好，他的确看起来比从前要憔悴许多。
霍淮煊侧过身，准确摸到她的脸：“你在我身边，我很安心。”
尚宁：我不安心！
忍了忍，还是问道：“霍淮煊，你会因为什么，而把我关起来，让像霍昇泽和安颜彤这样讨厌我的人，肆意折磨我？把我杀死？”
这是她想了万年都想不通的事情。
她的确没干啥好事，但师尊也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圣人。
许多时候，师尊也爱干不服就杀的事情，赶尽杀绝常有。
她在出云大陆名声差不是一天两天了，师尊一直纵容包庇，可是突然之间，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与她断绝师徒关系，害她惨死。
困惑了万年，她很想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