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小母鱼又在鱼乐头上拍了拍。
鱼乐顿时头上布满黑线，颇为无奈。
好吧，好吧。
你开心就好。
小母鱼拍完鱼乐后，心满意足地往前窜游了出去，接着小尾巴“啪啦”一摆，钻进行列有序的水草田中。
鱼乐也轻轻横摆了一下尾巴，跟在小母鱼身后。
水草每行都是不同的品种，左边是阔叶型的，右边是羽状复叶型的，再远一些还有针叶型的，扇叶型的。
高低不同，形状各异。
在周围几颗发光石的光华映衬下，显得格外青翠欲滴。
小母鱼每隔一会儿，就会停驻下来，“啪啦啪啦”地滞游，嘴巴凑到水草旁边，小幅度地张合着，身体两侧的锦鳞也微微亮起。
鱼乐仔细看了看，发现小母鱼并不是在吃水草的茎叶，而只是静静地在水草旁边呆着，仿佛在和水草谈心。
咦？
这种植物的培育方式还是很奇特的。
就是人类世界里也很少见。
鱼乐想起前世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些奇闻趣事：某某某给植物放音乐，谁谁谁用啤酒浇灌植物。
现在又有眼前的这种“谈心”式培育。
哼，净整一些虚头巴脑的事。
鱼乐缓划慢摆，亦步亦趋地跟着小母鱼。
小母鱼每“谈心”完一株水草，锦鳞就亮一下，像是在验收作业一样——
通过了，下一个。
小母鱼“啪啦”一摆尾巴，又窜向下一株水草。
鱼乐游过小母鱼刚“谈心”的那株水草后，隐隐感觉到水草在散发着一种情绪——
开心。
“咕噜噜——”
鱼乐口中冒出一串泡泡。
疯了疯了。
这些天被各种奇异事情刺激地，都有些神经错乱了。
水草怎么可能有情绪，它们只不过是植物。
“哗——”
鱼乐用力摆了一下尾巴，超过小母鱼，继续往前游着。
正在和另一株水草进行亲密“谈心”的小母鱼看到后，“啪啦啪啦”地高频率摆动尾巴追了过来。
“啪啪——”
小母鱼窜到鱼乐身前，扬起尾巴对着鱼乐的头就是一顿“劈头盖脸”。
不过，小母鱼并没有真的用力扇，只是作势凶狠却又柔媚娇俏拍了拍。
不似打脸，倒更像是按摩。
鱼乐偏了偏头，稍稍往前移了移。
来，这边。
欸，舒服。
“噗噗——”
小母鱼又扬起尾巴在鱼乐的头上轻轻拍了拍，随即“啪啦啪啦”地摆着尾巴向右边游去。
这次小母鱼不再游游停停的，而是直直地游动，身后又拖出一条细密泡泡组成的白线。
煞是好看。
鱼乐不紧不慢地坠在小母鱼身后。
怪石成群，水草丰美。
光华泽润，珠钗环佩。
不一会儿，小母鱼就带着鱼乐来到几块低矮怪石所围之处。
鱼乐一眼就看到怪石中间，耀眼光芒的各色饰品铺成一片。
再仔细一打量。
嘿，这不是我之前送来的那些嘛。
鱼乐心里一阵好笑。
这些都是自己当初从守宝蛇和口红鱼群那里抢回来。
还丢下好些个不怎么显眼的饰品。
随后送来后，小母鱼已然接收为自己的所属之物，竟然还把它们专门藏了起来。
有趣。
“哗啦——”
鱼乐跟在小母鱼身后游进低矮怪石中。
红的黄的，紫的绿的，
蓝的灰的，大的小的，
圆的扁的，新的旧的，
各种款式，各种花色。
平平地铺了一地，像是在开展销会。
有珠宝，有金饰，有宝石，有玉器。
在周围光华闪耀的背景下，显得尤为炫目。
鱼乐看的有些眼花。
这些饰物被人类当做垃圾抛到河里潭中，却不想在这里得以重见光明。
尤其是各种金银饰品，因为是在水下，没有被氧化，反而得以完好保存。
金属表面炫着一道道光晕，愈发显得绝新。
宝石也因为在水底的缘故，表面一尘不染，玲珑剔透，甚是夺目。
可以想见，在最初的时候，这些珠宝首饰都是当做礼物的。
或送给恋人，或送给家人，又或者送给仰慕的人。
总之，这些珠宝首饰是承载了送出者一番希冀的。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
恋人分飞，家人离散，被仰慕的人又对之不屑。
于是，这些最初的宝贝之物就这样被当做垃圾遗弃了。
鱼乐联想至此，心中感怀，微微叹了一口气。
“咕噜噜——”
一串泡泡悠悠地冒了出来。
小母鱼放缓了摆动尾巴地频率，轻柔地在珠宝上方游动着。
珠光宝气的映衬下，小母鱼身上愈发透出了几分红润，看起来粉嘟嘟的，甚是可爱……
收！
这可是一条鱼啊，想什么呢。
鱼乐心中暗自警告，将注意力移到地上的珠宝“展销会”上。
啊，这个红色宝石不错啊。
呀，这个玉石小球挺好看。
欸，这个黑色金属块怎么也放这里了……
鱼乐一心一意地看着珠宝首饰，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余光中，鱼乐看到小母鱼缓缓地从“展销会”上游过，正在继续向前游动。
嗯？
难道不是带我来看珠光宝气的吗？
鱼乐连忙一摆尾巴跟上。
“哗——噜噜噜——”
一路水光浮动，泡影闪灭。
小母鱼游了一会儿，在一个大怪石前停了下来。
接着，在小母鱼身体两侧的锦鳞微微亮了亮。
一道炫光闪过，怪石的底部慢慢变得透明，像是怪石褪去了深褐的石色。
“哧哧——哧——”
半透明的石壁一挪一挪地移了开来，背后显出一个圆洞，看起来倒有些人类世界的拱门。
不仅如此，拱门形圆洞里竟然还有明亮的光华射了出来。
【洞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这是世外桃源的表现啊。
鱼乐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小母鱼能“种田”，能显现薄膜，还能操纵怪石开门。
到底还有多少奇特之处啊。
鱼乐不由得有些恍惚，微微侧了侧身看向小母鱼。
小母鱼“啪啦啪啦”摆动了几下尾巴，游到拱门圆洞口顿了顿，又折返回来，弯起尾巴来——
拍了拍鱼乐。
好像在说：愣什么呢？快来啊！
鱼乐深深地鳃吸了一口。
“咕噜噜——”
一大团泡泡冒了出来。
游！
怕什么，反正小母鱼也不会害自己。
鱼乐横着摆了一下尾巴，向前窜游了一个身位，和小母鱼并列着。
“啪啦啪啦——”
小母鱼开心地摆着尾巴向洞中游去。
鱼乐紧跟在小母鱼身旁，也游进洞中。
“砰——”
一声响动，身后的石壁关了起来。
在石壁外，几条小鱼悠闲地游来游去。
一条略大一些的鱼从水草中游了出来，简单思维中微微有了思考——
刚才这里好像有光，怎么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