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宫朵岁所要去度假的乡下不会就是欠美的老家吧？不过因为我们这里是小城镇去哪里都要转机，她也有可能是去别的地方。但我和也没有什么关系。
把她让到靠窗的座位坐下之后，我又闭上了眼睛。
“飞机即将起飞，请乘客朋友们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
广播的声音怎么是从我的左耳朵一边传过来的，我睁开眼发现根本就不是广播而是朵岁在讲话。
“不好意思，职业病。”她笑着说到。
“我昨天一晚上没睡，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谢谢了。”
“又不是我让你一晚上没睡，你要折腾怪得到我吗？”
我们两个人得对话似乎有些让人产生歧义，周围的几个乘客都投过来了怪异的目光。而且这趟航班可没有陈玫玫为我包机，那几个乘客还都是我们城镇上脸熟的人。
“我是昨天夜里和同学喝酒来着。”
“我又没让你解释。”朵岁说到。
“我不是在向你解释。”我无奈地说到，“在我们这小城镇，话不说清楚，转眼就能传的满城都是闲言碎语。我昨天刚到家，今天好像全城都再传我准备娶一个带着一个女儿的永生吸血鬼了。”
这可不是我的妄想，今天在进场我真的已经听到有这样的传闻了，就像吸血鬼的秘密已经尽人皆知了一样，居然没有人觉得奇怪。不过其实也多少带着些笑谈和戏谑的意思。
“这么说来你和你妹妹的禁忌恋情他们也都知道了？”
朵岁的话再次引来的周围乘客的目光。
“这是完全没有的事！”我再次向周围的人解释。
飞机上的人并不多，我准备躲开这个聒噪的女人远一点，免得再生出什么流言蜚语，但是刚才她亲口播报过一边的提示信息这次确实通过机上的广播传了出来。我只好无可奈何地坐在了自己原有的位置上。
飞机起飞时的气压差都没能让她把嘴闭上，我原本是想装睡不理睬她的，但是又怕她会说出什么人周围人误解的话，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说着话，并且尽量把她带有歧义的话揪回到正轨上。
第一段行程只有不到两个小时，我的转机是不需要换飞机的，希望第二段的行程里再也见不到她，我默默祈祷着。
然而事与愿违，下了飞机等转机的时间我倒是躲开了朵岁，给宛培儿和欠美确认了两边的状况之后眯了一会儿，但是重新登机之后我发现朵岁已经坐在了我旁边的位置上。
“这么巧，看来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她主动向我打起招呼。
“哈！”我瘫倒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等级还没有结束，还不知道其他的座位有没有人，我也不好直接躲到其他座位上去。
不过有一点好的地方是，其他我面熟的那些老家一起上飞机的乘客大多是转机去大城市，像我和朵岁这样从一个小城镇去到另一个更偏远的地方的乘客几乎没有什么人。
由她随便说好了，我开始闭幕养神，但是她好像完全没有说话，要不就是我太困了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连飞机起飞都不知道。
再醒过来是因为飞机在空中的一次颠簸，紧跟着又是一下，让我彻底清醒了。
飞机遭遇气流是很正常的，而且昨天又经历了严重到要写遗书的强烈气流，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我转过头想向窗外望一望的时候却发现朵岁的脸色非常难看。
她是空姐应该不会是害怕或者因为颠簸而有什么反应才对。
“你哪里不舒服？”我试探性地问到。
“昨天在飞机上给你服务过之后，肚子就一阵一阵地不舒服，现在有开始了。”朵岁的一只手抓在腹部，用有些痛苦的声音说到。
“为什么一开口就是让人误解的话啊！”我无奈地说到，不过看她的样子确实很难受，“要不要帮你叫乘务人员来？”
“不用了。”她另一只手轻轻摆了两下，“忍一下就过去了，而且现在也不好叫乘务人员走动。”
随着她的话语，飞机又颠簸了一下，紧跟着广播里传出了让大家不要走动的提示。
机舱窗户外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甚至还能看到闪电擦着机翼划过。
“又是强气流啊。”我感叹到。
“能帮我拿一下包里的东西吗？”
“没问题。”我看到她的小手提包并没有放在行李架上，而是在她的椅子下面，“麻烦把腿分开一下。”
“上次对我说这种话的还是我已经甩了的那个男朋友。”
“不舒服就少说几句话吧。”我说着从她的两腿之间把包拎了出来。
“能帮我从里面找一下东西吗？”刚才还是一只手捂着肚子的她现在两只手都摁在了肚子上，表情也随着机身的颠簸变得更见苍白。
“不会是生理期疼痛吧？”我说完才想起来她生理上其实是男人，急忙改口说到，“那我打开了。”
她点了点头，大概是因为疼痛不太愿意再说话了。
“没有药啊。”我在她的手提包里找了一番之后说到。
她摇了摇头，挤出两个字，“纸笔。”
“纸笔？不是找止痛药吗？”
不知道她是故意压低了声音还是因为疼痛发不出声来，“我写遗嘱？”
“什么？那不是很严重了吗？不行，就算是现在这个状况我也必须叫乘务人员过来。他们应该有应急的药物，而且可以帮你询问机上是不是有医生。”
我伸手去摁呼唤乘务人员的按钮却被她抬手拦了下来。
就在同意之间一道闪电像是正对着我们所在的窗户射过来击穿了飞机从朵岁的身体中穿过似的一闪而过。速度实在是太快，甚至让我产生了错觉，闪电不是从外边射进来的，而是从朵岁的身体里射出去的。
“这么大的伴有雷暴的强气流，我们搭乘的这种型号的小型客机会很危险，我猜广播里很快也会让我们写遗嘱的。”朵岁以她的专业素养说到，声音中没有一i恐惧，而且脸上痛苦的表情好像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