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青这一个月的禁足，仿佛世界都变了。
柳冰凡的心境也有了变化，如今看何安青已没了初见时那种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但若说原谅，那是永远不可能的。
近日柳士昀常常去苏华苑找她，她便越会想起敏儿在的时候。
她们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对一个五岁的孩子下手，她怎么可能轻易原谅。
“姨娘心系女则还能念着凡儿，凡儿甚是心喜。”柳冰凡笑容淡淡，眼底却藏着冰冷。
何安青内心却是咯噔。
柳冰凡这话说的像是在说她一点都不虔诚，没有诚心诚意的悔过。
果然老夫人冷冷瞟了何安青一眼。
“大小姐说的哪里的话，妾身自然是念着大小姐和老夫人的，虔心扫写女则，另外还扫了份佛经，以佑老夫人安康，长命百岁。”何安青笑得柔和，不带一丝恼意。
老夫人听何安青还抄了一份佛经，赶紧让孟嬷嬷挑出来，看了眼，字迹工整，纸张雪白，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说道：“有心了。”
陈雨蝶凑近瞧了一眼，感叹道：“姐姐一看就是面慈心善之人，妹妹真是自愧不如。”
这话确是提醒了老夫人，一双肮脏的双手抄出来的佛经，佛祖岂会祝福。
想着将手里的佛经递给了孟嬷嬷，面上又是一片冷淡：“抄再多的佛经不如一心向善。”
何安青面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她如今真是做什么都是错。
“老夫人说的是，妾身定一心向善。”陈雨蝶赶紧福礼应道。
老夫人拉着陈雨蝶的手，始终觉得让这么个好人家的姑娘做了小妾委实委屈了，所以对她格外温和：“你是个好的。”
柳冰凡依言笑着也附和道：“陈姨娘要是能生个胖弟弟那就更好了。”
陈雨蝶瞬间红了脸，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她也希望能生个儿子，这样她这一生便会有所依靠。
老夫人听着柳冰凡的话，又见陈雨蝶下意识的动作，笑着说道：“凡儿说的是，我等你给我生个白胖孙子。”
何安青与柳仙慧看着眼前三人其乐融融的，觉得这个厅里，自己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想生儿子，哼，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何安青瞧了陈雨蝶的肚子一眼。
大概巳时末，大夫人牵着柳士昀也进了寿安堂。
这是大夫人今年第一回踏入寿安堂，即便是中秋时节，也未能前来。
大夫人一进屋向着老夫人行了礼。
柳士昀一双小短腿也跟着一曲，柳士昀甜甜糯糯的嗓音格外讨喜。
老夫人正说着胖孙子，如今一见柳士昀圆圆白白胖胖的，脸上的笑容想收都收不住。
众人起身给大夫人行了礼，各自座位往后移了移，将左首位让了出来。
“士昀来啦，让祖母瞧瞧长高了没有。”老夫人朝着柳士昀招了招手。
柳士昀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向老夫人走去，老夫人见着笑得更加开怀。去薛国公府住了些日子，整个人倒是精神开朗了不少。
“祖母，我现在有这么高了。”柳士昀将手比过自己头顶。
老夫人笑着摸了摸柳士昀的脑袋，脸上的皱纹都显得格外慈祥：“长这么高啦。”
柳士昀立即咯咯咯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