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助理用口型对她说的是：“他是资方爸爸。”
董婕：“……”
难怪她从来没有见过他。
所以，他来演戏也就是玩票性质的吧。
上亿的投资，很有可能会血本无归，一般人可玩不起。
这么想着不由地对他更加另眼相看了。
“我好几个公司，你问的是哪一个？”厉汀深一边云淡风轻地说着，一边对着自己的菜，慢条斯理地挑里面的葱姜蒜和花椒辣椒，盒盖上摆了一堆。
董婕顿了顿，“没什么，看来我以后应该叫你厉总。”
“不用，叫我苏察就可以。”
厉汀深又在菜下面找到了最后一粒葱花，心情顿时大好，觉得特别有成就感，正要夹出来，突然哗啦一声，一盒菜都倒进了他的菜上，连着筷子都被埋在了下面。
白挑了……
他刚要发火，扭头就看到小男孩笑嘻嘻着一张笑脸，语气分外真诚地说道：“叔叔，这菜没人动过，我送给你吃，今天谢谢你救我。”
厉汀深轻叹了口气，放下筷子，“都说了不要客气。你叫什么名字？”
“叔叔，你叫我尼克就行了。”
厉汀深：“尼克，以后可不可以叫我哥哥？”
董婕看着他吃吃地笑了起来。
尼克转头看她，“阿姨，你笑什么？”
一秒黑脸的董婕：“……”
尼克跑向妈妈，“哥哥，阿姨再见。”
厉汀深唇角勾了勾，得意地看了眼二十六岁的某女，愉快地吃饭。
*
千里之外的B城，此时正是春雨时节。
雨是从易瑾走后的第二天开始下的，连着五天就没有停过。
法国梧桐和垂柳刚冒出的嫩芽上，挂着雨滴，晶莹剔透中包含着新绿，却因为气温骤降，这几天也没见长。
江凛把车停在市刑侦大队的大院内，撑起一把透明的雨伞下了车。
张琦接到局长电话，要让他做好准备，还说，这个年轻人或许可以帮他破了手头的悬案。
张琦从大厅内隔着玻璃门，远远地看到一脸黑色的轿车停在大院内的停车位上，一个明星模样的年轻男子撑着伞走了过来。
张琦活人死人，好人坏人，半好不坏，似好非好，似坏不坏的各类人都见过，自认为阅人无数，却还是无法判断来者准确的属性。
但一眼便能断定他绝非池中物。
“张队长，久仰大名。”江凛收起伞，放进进门的雨伞桶内，然后对张琦伸出了一只白皙干净修长的手。
张琦伸出带着一层薄茧的大手，和他握了下，直奔主题，“哪里。那我们边走边说吧。”
两个人走到会议室。
按照规定，不能给外人看案件的卷宗，可是大半年过去了，案子毫无进展，江凛是属于上头临时请来的特别侦查顾问，所以这些卷宗便都被他早早地搬了出来，一件件地放在长条深棕的会议桌上。
卷宗是按照案发的时间顺序依次摆好的，一共四份。
最早的一起是女嫌疑人用美工刀把睡梦中的男友割喉。
江凛拿起来，看到案发现场，那张双人床上被鲜血渗透的海绵床垫，仿佛看到了案发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