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停车场，只有公司的几辆保姆车还在这里，私家车倒是只有张意这一辆。
鸣笛都能听见回声。
张意刚要关上车门，却被一只手拉住车窗。
本能摸向了座椅后的东西，却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小意，好久不见。”
要不是这男人“衣冠楚楚”，好一副好男人的形象，真的能让人觉得是私生找上了门。
尤其，这里是娱乐经纪公司停车场。
“方怀远，你……”张意脊背一僵，缓缓转过头来。
“方律师，有何贵干？梦华娱乐，好像没有违法犯纪，就是有，麻烦您白天上门取证，当然，是在有司法机关的文书之后。”
张意缓了缓，恢复正常。
“小意，你一定要这么说话？”男人倾身，似乎是有些无奈。
“方律师，我不想告一个律师，你不要逼我，骚扰不是大罪，对一个律师来说，却是致命污点，还是三思而行的好。”
张意完全不买账，之前法院遇见了，她以为是老天爷给的机会和缘分。
结果，却是又捅她一刀。
没必要的。
她不需要男人，她自己可以。
既然不能好好相处，那就干脆利落离开。
没什么大不了的。
方怀远抿了抿唇，恢复正色。
“张总，有人请我调查＊＊疗养院的一场医疗事故，据院方的纸质档案显示，是梦华艺人柳筱筱女士冒充病人亲生女儿，打着治病救人的名义，实则截然相反。”
“方某实在是联系不上柳小姐，敢问张总，是否知情？”
“不知，如果公检法有证据，麻烦直接抓人，如果只是猜测，麻烦带着搜查令和逮捕令说话，否则，请方律不要打扰别人休息。”
张意心头一颤，面上倒是没有显露，这意思是，柳筱筱故意杀人？
怎么会……
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
方怀远恨着她，万一……
不管柳筱筱做没做，都难了。
方怀远在业界还是有名的律师，从商贸官司起步，却擅长有罪辩护，就连离婚官司，他都打得不错。
“张总好定力，可是，我要查的，不止这一个案子。”方怀远看着面前人的神色，敏锐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变化，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桩桩都是故意谋杀，数罪并罚，不管是谁，只有死路一条，连死缓的机会都没有。”
方怀远附身，盯着张意，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捶打在她心上。
一个劣迹斑斑的女明星而已，她这么上心，那女人根本不配。
明明上次的问题还没解决，他又差点儿找不到她了……
他们青梅竹马十几年，怎么就走散了？
他找了她那么久。
一次是在她潜规则男明星的新闻下找到她的，一次是在她替污点艺人发声时。
那些人都有什么好的？
她为什么宁愿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他们十几年的情分，比不过跟几个花瓶的交情？
方怀远不明白。
心里堵着一口气。
上次好不容易逮住她了，却还没能睡几句话就不欢而散，这一次，想都别想。
就是只有他接了这个案子才能接近她，他也愿意。
反正，什么官司不是打？
都一样。
“你应该去跟公检法说。”张意没搭理，这种话，诈别人还行，诈她？
算了吧。
如果柳筱筱真的涉嫌故意杀人，还是多人，早就立专案侦查了，哪里会让一个律师来介入？
还能来找她？
做梦吧！
“传播淫秽视频，恶意中伤他人，泄露公众人物私人行程，非法堵截他人，阻碍公共交通和网络文明，数罪并罚，最多，你猜能判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