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衍那一双眼睛太可怕了。
那样的深绿色，神秘幽远，和他对视的时候，就像是被吸进了一个漩涡，一不留神就会尸骨无存。
她看着他，总觉得自己所作所为都会被这绿眸看透。
抿了抿唇瓣，她这才忐忑的回答道：“是的。”
凌无衍听到这个回答，也不生气，只是抬目看着墨玉那边，平静道：“你可知道，本尊的墨玉有多想你？”
灵雁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顺着凌无衍的眼神看过去，只见墨玉将一人用爪子拍倒在地，然后低头在那人身上像是轻嗅着，不一会儿又抬起头来，朝着灵雁跑来。
以为又要被袭击，灵雁习惯性的后退了半步。
墨玉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张开了血盆大口。
它鲜红的、带着倒刺的舌尖上有着一个钱袋。
就是刚才被农人抢走的，顾行琛给的钱袋。
墨玉那双碧蓝色的大眼睛望着灵雁，闪着亮光，充盈着十足的期待，就像是……一只等待主人夸奖的大狗？
灵雁抬手，将那只被口水浸湿了的钱袋拿了出来。墨玉果然高兴的呜呜的叫了起来，还在原地蹦了两下。
“你觉得人间好，墨玉就跟着你来了人间，那接下来怎么办？”
凌无衍平静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他只是提醒着灵雁她现在的处境，不带一丝威胁的语气，却让灵雁心中的那根弦又开始紧绷了起来。
“我是肉体凡躯，在魔界那样浑浊的瘴气中，没办法正常的生活下去……”灵雁选择了实话实说。
虽然她对于魔界的瘴气不是很排斥，但是那种沉重的气息确实让她感受到了些许不适。
若是三天两头遇见个发狂的魔兽，她就会一直提心吊胆，怎么可能安稳的生活？
这句话说完，她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道：“虽然我只是你养给墨玉的食物，但是我是一介凡人，必须要衣食住行。”
“这两只帮你准备了不少凡间的东西，怎么？你还需要本尊再给你养点人类作陪？”凌无衍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
灵雁怂得不敢回答。
气氛变得沉默而又尴尬。
小蛇幻化成了平时里的小小模样，游到了灵雁身旁，顺着她的裙边往上爬行，一直到肩膀上才停了下来。
“嘶嘶——”
它突然冲着凌无衍吐了吐蛇信子，发出攻击一般的声音，一双绿眸警惕的盯着他，探长的脑袋好像下一秒就会攻击向凌无衍。
凌无衍的嘴角牵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毫无温度可言，冷声道：“蠢龙。”
简短的两个字，他极力的压下怒火。
灵雁看明白了一蛇一魔的互动，却一点不明白形成这样局面的原因。
要不是小蛇发动能力，凌无衍怎么会跟过来？可他跟过来之后，小蛇又站到了她这边……
她疑惑的一双眼神，一会儿看看凌无衍，一会儿又瞅瞅小蛇。
墨玉被忽略得很彻底，开始不满的咕噜咕噜叫，幽怨的看着灵雁，重重的拍着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