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加点，警局的技术人员把千献殊的那个网站弄了一个底朝天。
所有注册网站的人员名单出来了，沈辰规拿到手翻看着。
网站是从五年前成立的，注册人员达到十万人。
而且，沈辰规在最早的注册网站的名单中看到了陈晨的名字，还有几个是之前被抓到后被迫死亡的智能人的名字。
恐怕，这些人也是被千献殊洗脑了之后自愿接受智能人改造的。
沈辰规让人把名单上的这些孩子都查了一下，根据警局人口系统里面的联系方式联系了他们的父母。
“网站注册的信息呢？”
孙翔把另一份资料递给了沈辰规。
注册人是千献殊。
沈辰规按压了一下眉心，“现在有千献殊的线索吗？”
“没有，我们查了南郊那个废弃学校附近所有路口的电子眼，没有任何可疑车辆的行踪。”
沈辰规拧眉，“千献殊不会傻到让自己的车辆看起来可疑，排查所有的车辆信息，千献殊开的车肯定不是正常途径得来的。”
孙翔点头，“我这就让人查。”
*
大年初五庞燕宁和沈辰规回到了中心园。
现在网上关于智能人的热度总算是降了下去。
之前支持智能人的基本上都是一些God的成员，还有一些是看热闹的，如今警方接二连三的爆出来千献殊创建洗脑网站，刻意引导一些孩子走上歧路。
还有，警方官网上也曝光了被千献殊利用之后被迫死亡的智能人，总之千献殊罄竹难书，网上那些挺千献殊和智能人的言论渐渐被讨伐千献殊的言论压了下去。
受害者太多，那些离家出走的孩子至今下落不明，恐怕不是已经被千献殊做了实验体就是已经被千献殊做成了智能人，更或者，已经被千献殊利用过后被迫死亡。
周言看着这些信息，心里酸酸的。
她小时候就是一个实验体，知道这种感受。
刷着手机，周言把脑袋靠在了庞燕宁的肩膀上，“老公，你说，我小时候为什么被送进研究基地的？”
正在看电子论文的庞燕宁翻页的动作一顿，放下kindle，拦住了周言的肩膀，“你想调查自己的身世吗？”
周言赶忙摇头，“不。”
现在她已经很幸福了。
“都这么多年了，说不定我的亲生父母早就把我忘了。”
说着周言撅了撅嘴，“说不定，我就是被亲生父母丢弃的。”
现在的爸爸妈妈对她这么好，如果她还找自己的亲生父母，那爸爸妈妈肯定会以为她不爱他们。
而且，她对亲生父母也没感情，毕竟连一点记忆都没有。
庞燕宁揉了揉她的脑袋，“伤心了吗？”
周言脑袋晃了晃，“没有啦，我就是……就是好奇，我为什么会……”
周言没说下去，庞燕宁却懂了她的意思。
她只是好奇，自己是被抛弃的还是被拐的。
庞燕宁按着她的脑袋亲了亲她的眉心，“我爱你。”
周言笑嘻嘻的抬头看向他，“老公，你不是很经常说这三个字啊。”
庞燕宁笑了，“你喜欢听？”
“当然了，虽然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但是，听到你这么说，我心里更踏实。”
庞燕宁眼底的神色更加柔和。
差点忘了，他家的小傻子挺没有安全感的。
庞燕宁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以后我经常给你说，好不好？”
周言点头，“当然好了，以后我也经常说这三个字。”
“现在就说给我听听。”
周言趴在他的怀里笑了笑，“我爱你。”
庞燕宁点头，“我也爱你。”
“有多爱？”
庞燕宁认真的看着她，“比爱我自己都要爱你。”
周言听的脸颊都红了，把脸埋在庞燕宁的脖子里，她的呼吸就呼在他的领口，挠的他痒痒的，庞燕宁眼神深了几分，转眼间呼吸都变得跟刚刚不一样了。
按了一下周言的后腰，庞燕宁笑着凑到了周言的耳边，“宝贝，要不要上楼？”
“嗯？”周言抬起脑袋看着庞燕宁，眼中有几分不解。
庞燕宁看着她这个小模样，胸口起伏的弧度更大了几分。
庞燕宁把她往他的怀里按了几分，周言感觉到了他跟刚刚的不一样，视线往下瞥了一眼，脸颊更红了，却乖巧的搂住了庞燕宁的脖子，一副顺从的模样。
庞燕宁抱着她上了楼，直接挤进了洗手间，没多长时间里面就传来了周言隐忍的叫声。
庞燕宁看着温文尔雅并不像是热衷那事儿的人，但只有周言知道，在这事儿上，男人都都无师自通，花样一套有一套，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周言别的没学会，倒是这方面熟络的不能再熟了。
一个小时之后周言攀着庞燕宁的肩膀，被庞燕宁抱着出来，庞燕宁给她吹头发，她懒洋洋的眯着眼睛，庞燕宁看她这个可爱的样子，按着她在梳妆台上又闹了一番。
然后两人又去洗了澡，等出来之后周言累的倒在床上都快睡着了，庞燕宁把她抱在怀里亲了亲，周言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两句。
庞燕宁手指停留在她心口，今天周言给他的感觉格外不一样，他亲吻她心口的时候，她身体战栗的幅度会激烈，两人是无言而喻的愉快。
庞燕宁亲了亲她的香喷喷的头发，周言动了动身子，手指摸了摸他的嘴唇，仰着脖子亲了亲然后趴在他怀里，彻底睡了过去。
庞燕宁无奈笑了笑。
毫不夸张的说，他光靠这个唇都能把这个小傻子套的牢牢的。
第二天早上庞燕宁醒了周言还在睡，他去洗漱，结束之后把她喊起来去吃早餐。
今天他们要出门。
大年初六，年假结束，这个城市又恢复了它拥挤的样子，他们早早出门，没想到还是遇到了早高峰，硬是半个小时还没走出市中心。
等到了圣安疗养院，已经是中午。
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疗养院的负责人请他们进去，周言让保镖把她和庞燕宁带来的东西搬了进来。
当初周行自主疗养院进行了改造，后面的小院子年前就修好了，比之前看着明亮了好几倍。
房子也粉刷了一遍，房子里的东西有的也换了，阅览室也建成了，周言经过的时候往里看了一眼，好多人在里面看书呢。
周言和庞燕宁简单参观了一下，被负责人请到了招待室，然后负责人让人把乔乔带了过来。
这次过来，周言就是跟这边的负责人说说乔乔去边宁那边学习画画的事。
经过上次绑架，乔乔很长时间没犯的病现在又不稳定了，所以他不能长时间离开疗养院，最终他们决定让乔乔每周去一次边宁的画廊。
从边宁的画廊到疗养院有直达的公交车，跟司机说一下他们会格外照顾乔乔的，他们倒是放心。
在疗养院吃了午饭，周言终于吃到了念念不忘的大包子，在疗养院也没呆多长时间两人就离开了。
司机开车，庞燕宁坐在车里看书，周言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庞燕宁，梦里的地方不是中心园，而是之前去过的庞燕宁那套房子。
梦里她抱着熊先生在沙发上看书，庞燕宁穿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草莓，柔声问：“宝贝，我们晚饭吃什么？”
梦里面周言刚想回答说糖醋排骨，又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抢先了她一步。
“爸爸~我要吃丸丸~”
周言看向地毯上拼着高难度模型的小女孩，愣了。
五岁的小女孩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抬头看向她，“妈咪，你别吃了，再吃弟弟就成小胖球了。”
周言顺着女孩的视线落在了肚子上，然后她就看到了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周言猛地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