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期限的最后半个月，顾晨舟主要是在向苏诺交接各类工作。
她之前做的太多太杂，整理起来十分麻烦，好在小姑娘认真好学又有耐心，上班时间不够用，索性下班后也跟着顾晨舟回去，两人交流了很多经验。
慢慢地，苏诺自信了很多。偶尔被巴姗姗催促两句，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慌慌张张，动不动就掉眼泪。虽然做得慢一些，但都可以按部就班地完成。
这天顾晨舟正在办公室里跟苏诺交代最后几处细节，林小北从外面进了来，神神秘秘地凑到办公桌边悄声道，“顾大小姐，小祁总让我叫你去楼下茶水屋一趟，是关于明天出差的事。”
祁慕要带着顾晨舟一起去欧洲的事早就在助理办公室传开了，苏诺闻言就忍不住偷偷乐起来，直朝顾晨舟摆手。
“快去快去，剩下这些我自己能行。”
那天晚上打过电话后，第二天林小北就把她的证件要走了，说是一起拿去签证，后来她也没太管，没想到时间过得飞快，马上就要出发了。
她点点头，跟着小北下了楼。两人先去吧台要了两杯果汁，念及祁慕不喜甜食，顾晨舟便道，“要不给他点杯咖啡？”
“其实白水就行。”小北回想起以往的经验，“反正我之前偶尔给小祁总点喝的，他总是每样抿一点，感觉哪个都不喜欢。不过，说不定您给他点的他会喝。”
顾晨舟没觉得自己能有这么大面子，不过她还是尽量遵从祁慕的喜好，“那就来一杯美式咖啡吧，不加糖。”
她和小北一前一后端着饮料过去，祁慕正坐在木百叶隔断的半独立式雅座内，看了眼顾晨舟递过来的黑乎乎咖啡水，鼻子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小北说你不爱喝甜的，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点了杯美式，希望你能喜欢。”顾晨舟十分诚恳地道。
祁慕抿了一口，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见对方还在盯着，只得又喝了两大口，颇为艰难地咽了下去。之后才对小北道，“财务那边审批都下来了，你把机票什么的分发一下吧，再说说明天的行程。”
“哦哦，好。”小北一边应着，一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大信封，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几叠整理好的文件。顾晨舟望过去一眼，见那上面甚至还有金牌游记和美食攻略，不禁在脑海中默默打了个问号。
这确定是出差？公费旅游要搞得这么明显吗？
不过除了她之外，其他两人都对此视若无睹，仿佛早有默契心照不宣。小北取出印好的行程单，一人发了一张，“嗯，明天是早上八点的飞机，顾大小姐和小祁总是商务舱，我是经济舱。当然我强调这个不是在说我作为私人助理待遇有多惨，只是让大家在整理行李时有个心理准备。”
祁慕看过去一眼，没理，只是对顾晨舟道，“小北会负责联系当地安排酒店这些，你负责参观和会议记录就好。”
“……好。”顾晨舟吐了吐舌头，乖巧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