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张茹芯倚在墙角。
头发乱糟糟的堆在头顶上，脸上的妆容直接花了，眼线和眼影晕成一团，整个人弥漫着一种死气沉沉的哀伤的气息。
到底是于心不忍，她从口袋里抽出了几张纸巾递了过去。
张茹芯抬起头，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为什么？为什么？”
人资也是现在才看见微博热搜的几个话题。
办公室内的员工辞职了一波又一波，留下来不少事情，她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如城网已经成为了舆论讨伐的对象。
“茹芯，之前朱记者辞职我们就招聘不到什么人了。现在……你看看微博就知道了，如城网彻底倒了。”她声音格外的轻缓。
张茹芯好久才回过神来，走廊上再次空空如也，她无声地笑了笑，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
几分钟之后，手机滑落下来，“嘭”地一声掉落在地上。
***
张总虽然知道情况不妙，但是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城网已经成为了新闻界的一颗新星，让他直接放弃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现在首要的问题是缺少员工。
只要给公司注入新一批的员工，假以时日，肯定能够东山再起。
张总一大早就直接带着招聘简章，去了如城最大的人才市场。
上午的时候好歹还收到了几份简历，下午直接被人才市场扫地出门了。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舆论已经发酵了，宝福公司破产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
朱景行摊上的巨额官司直接迎刃而解。
如城网陷入了舆论的风暴之中。
最可笑的是，他之前还妄想着控制舆论，万万没想到，现在被舆论按在地上摩擦。
距离朱景行辞职才过去不到一个星期，而张总额前的白发已经生了许多，脸上的皱纹紧紧拧成了一团。
他拿出手机给张茹芯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一下公司那边面试的情况。
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了起来。
“茹芯，你那边怎么样？有招到人吗？”张总几乎没有停顿，直接切入了主题。
张茹芯的眼泪直接流了下来，“没有，一个都没有。”
张总沉默下来。
“爸，我们公开道歉吧。”张茹芯才嗓间溢出了一道声音，低低的，带着苦涩和无奈的。
张总闭了闭眼睛，脸上僵硬得不行，“好，我打电话给朱景行，求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希望江南朱家能够放我们一马。”
***
【如城网V：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我欺瞒大众，针对朱景行记者，我没有承担一个网媒弘扬正能量，体现人间真善美的责任，对不起@朱景行记者。】
纵然如城网公开道歉，还是无法逃脱道德和舆论的制裁。
评论下几乎全部都是谩骂声。
私信直接被挤爆了。
张茹芯关闭了评论，退出了微博。
朱景行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如城网发的道歉微博，他冷笑了一声，掀眸看了一眼。
现在就等着某人上门求他，给他送办公设备和摄影设备了。
他去厨房倒了一杯水，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正是张总。
朱景行唇角不屑地勾了勾，毫不犹豫按下了挂断。
张总咬了咬牙，再次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这么一来一回三次，朱景行那道慵懒的声音才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