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沈欢愣了一下，在洗澡睡觉之前，他考虑过果果跟谁睡觉的问题。
理论上讲小丫头最迷的是自己，应该是跟自己和林妙诗睡觉，但在他提出来的时候，却遭到了李素娥的反对，并且很强硬的表示小丫头必须跟她睡。
刚才沈欢还想用“妈为什么非得带着果果睡？那是想让我们尽快生一个自己的果果啊！”之类的理由，来让林妙诗就范，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愣着干嘛，还不赶快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儿！”林妙诗开口催促道，不知道是为了让自己逃离魔爪，还是真担心果果的情况。
沈欢没脱什么衣服，很快就穿好了，顺手把林妙诗的文胸给扔到了床底下，然后才出去开门。
门外的果果早就哭成了泪人，看到沈欢开门，更是忍不住直接抱住了对方的大腿，“爸爸，爸爸……呜呜呜……”
“发生什么事儿了？”沈欢在问这话的时候，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找到李素娥的身影，也没办法了解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果果、果果……呜呜……”果果抽泣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是用手不停地指着楼上。
沈欢心中一惊，当时最后一个留下来陪果果的人是母亲，该不会是妈出什么事儿了吧？
想到这儿，他直接以公主抱的方式将果果抱了起来，快速的朝着楼上冲去。
阳台上除了果果的小板凳以外，空无一人，李素娥并不在这儿。
沈欢将果果放到了小板凳上，然后用手抚顺她的北背部，“果果乖，果果不哭，告诉哥哥，是不是奶奶出了什么事儿？”
他总觉得自己跟爸爸父亲之类的词语还差得远，所以不管果果怎么叫他都是自称爸爸，也不管乱不乱，反正自己舒心就好。
果果用小手擦了擦眼泪，摇着头，另一只小手儿依旧指向上方。
沈欢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是天空，布满尘埃云雾的天空。
现在已经是九点，整个天空安静得令人觉得有些可怕，上面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甚至没有任何光芒，最多只能看到几个正在慢慢移动的云层。
阴天！
沈欢总算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而与此同时，果果也终于说出了哭泣后的第一句话，“果果、果果看不到妈妈。”
在说那句善意的谎言时，沈欢只是不想让果果接受过早的现实，从来没有考虑过天气的事情。
七八岁，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已经开始懂事，但身为公主之女的果果，心理年龄显然要比同龄人要小上很多。
世人都知道，当你决定要撒一个谎时，就需要用一千个谎言来让撒出的第一个谎言看起来更真实。
“因为这个你就哭了？”沈欢没有安慰，而是以一种看笑话般的口吻反问道。
果果有些不解，心思单纯道：“果果找不到妈妈了不应该哭吗？”
沈欢用手摸了摸果果的小脑袋，“傻孩子，那是因为妈妈在和你玩捉迷藏啊。”
听到这话，果果的小眼睛终于亮了起来，可是很快就又陷入了悲伤，“可是天空这么大，果果怎么可能找到妈妈呢，而且、而且妈妈为什么不出来看果果，果果不想玩捉迷藏，果果长大了。”
“因为妈妈爱你啊。”
“爱我？”年龄上的差距让果果有些跟不上沈欢的语调变换。
“以前你玩捉迷藏时开心吗？”
果果努力想了想，然后快速的点了点头小脑袋，“喜欢，开心。”
沈欢面带温柔的笑容，说道：“所以呢，妈妈希望你一直能够开心下去。”
“可是、可是果果只想见妈妈一面，不想玩捉迷藏。”果果说着说着又开始委屈的哭了起来，“果果等了一天，就是为了和妈妈说话，妈妈为什么躲起来不见果果呢。”
沈欢有些编不下去了，再完美的谎言也有被揭穿的一天，因为它本身就是假的。
但对于果果来说，谎言并不能就这么结束。
“妈妈已经死了。”
“什么是死了？”
“就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
沈欢很想这么说，然后让果果趴在自己怀里大哭一场直到身心力竭。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这个接受现实的小女孩在一夜之间长大。
沈欢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他不想让果果在七八岁这个最纯真的年代，接受所谓的现实。
“果果白天已经见不到妈妈了，不想在晚上也见不到妈妈。”果果哭的很伤心，真的很伤心，没有任何的掩饰，不顾美丑最纯粹的哭泣。
沈欢深吸了口气，“其实哥哥骗了你。”
果果愣了一下，然后用手摸了摸已经半长的头发，“爸爸不会骗果果的。”
“这一次爸爸真的骗了你。”沈欢干笑了两声，“其实妈妈并不是每天晚上都会出现，但是……”
“但是什么？”
“你可以在白天给她写信，她收到信以后，晚上多半会出来。”
“怎么给妈妈写信呢？”
沈欢内心稍微松了口气，经过几次撒谎后，他终于把谎给圆回来了，“妈妈最喜欢什么颜色呢？”
果果脱口而出道：“白色，妈妈最喜欢白色，因为百合花就是白色的！”
“明天哥哥去帮你买几个白色的气球，然后你在上面写一些想对妈妈说的话，在早上用白气球放飞，这样妈妈就可以收到了，如果她有事不能在晚上出现，就会给你回信，要是没有回信的话，就代表她会在晚上出来见你。”
果果没有说话，从小板凳上起来以后，就朝着楼下跑去。
“干什么去？”
“去买气球，给妈妈写信。”
沈欢无奈道：“这要到白天才有用，晚上写信妈妈是收不到的。”
果果脸上带着沮丧，“好吧，那果果先睡觉觉了。”
听到这话，沈欢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自己总算可以和妙诗做那神圣的事情了。
他刚这么想，便感觉有一双小手儿拉住了自己的胳膊，“果果今天要跟爸爸一起睡。”
一起睡？啊啊啊！能不能不要这么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