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说好要让服务员把饭菜端到房间里吃。
余太太是个很有仪式感的人，最终还是决定要去餐厅里吃。她认为好菜要配上好环境，房间里的灯光不足以和蓝带大厨的厨艺相匹配。
余太太和张一灵先进了餐厅，余辛言临时接到电话，在房间里忙了一会，打算过会再过去。
现在餐厅包间里只有余太太和张一灵两个人。
菜还没上齐，余太太先问:“余辛言这次参加了新酒店的揭牌仪式，你也去了?”
不冷不淡的，也猜不透到底要说什么。
张一灵也就如实回答:“嗯，我跟着一块去的。”
“哦。”
余太太说完哦，又没话了。
张一灵突然觉得气氛有点严肃。
余太太又说:“你觉得余辛言的表婶一家怎么样?”
张一灵心里咯噔一下，余太太只是面上和善，这样问难道是知道了张一灵和表婶之间的龃龉。
余太太下飞机后，就由表婶陪同，张一灵前几天刚怼了她，如今指不定跟余太太说了张一灵什么话。
想来，都是把不利于表婶自己的信息抹掉，只剩下张一灵怼人的话了。
张一灵不知如何回答，眼前的余太太虽然还是微笑，面上却加了一层朦胧之意，叫人摸不到头绪。
余太太语气不变，依然轻柔:“余辛言要把他表叔换掉，这事你知道吗?”
这话一问，就像是在说他表叔要被换掉这个事是你促使的吗?
张一灵脑子转啊转，早就说了，她这个人办事能力是强，可是就是学不会人和人之间交流的弯弯绕绕。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余太太说:“他表叔管的可是我们余氏在海外的重要公司。”
手交叉放在翘起的腿上，似是不经意的说:“这些生意虽然不及国内业务范围之大，可是也是一笔不小的利润，他表叔管理这个酒店也有些时日了。”
声音虽轻柔，却仿佛千斤重。
张一灵说:“伯母，我在上次的揭牌仪式上跟表婶有过短暂的接触。”
“我知道。”
余太太说的真简短，一句我知道到底是知道了什么。
张一灵想把那天的全过程说给余太太说。
余太太却先引了话头:“一灵，我一直把你当儿媳妇看待。”
张一灵瞪着眼睛看着余太太，自己根据以往看小说和电视剧的经验，这样拉拢关系的一句话一定有转折。
刀在空中，张一灵等着落下，看看余太太到底要说什么。
所以纠结好久还是没说话。
余太太慢慢的说:“你是我儿媳妇，那我也就没什么避讳的了。”
张一灵点头:“伯母，您说。”
余太太说:“余辛言的表婶表叔本来是我家的亲戚，可是这亲戚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非要搭关系，也能够得上。”
“既然是自家人，我也没什么遮遮掩掩的，早些年他表叔表婶在国外活的窘迫，我先生，也就是余辛言的爸爸说想帮一下他，本是想着他有从商经验，就让他打理海外的公司。”
余太太缓缓道来，慢慢的给张一灵讲着自家事。
张一灵认真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