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害她性命。”
长孙无尘：“我们当然不会。”
杨宣妃：“其他人呢？你查的那两个人呢？”
长孙无尘：“……”
这下倒无从回答，旁边的长孙离境说道：“不能因为这样就不查下去吧？”
看了眼杨宣妃和长孙无尘，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过后我派两个羽林卫看着她？”
杨宣妃并不表态，径自转身，长孙无尘赶紧跟上去。
出了皇后寝宫，往更后方的内苑方向走，绕过整座大兴宫的后方，杨宣妃带的这条路，长孙无尘心里下了个判断，要么去大明宫，要么去东宫。
“她原本是前朝尚衣局奉御，掌皇家冕服，你这宫绦的编织样式就是从她那流传下来。”
杨宣妃忽然介绍起那个人。
长孙无尘追问：“那杨花也是她编的么？”
杨宣妃：“这你得问她，我在宫中小心翼翼，为避免流言蜚语，已很久没用宫织的杨花。”
这很好理解，为了避嫌，很多前朝旧人都是在私底下悼念故国，比如杨宣妃和宇文化蝶在无极观地下的那个昼海，里面陈列的都是前隋君王的雕像，但不会摆到明面上来。
“她和我们不一样。”
杨宣妃继续说道：“她总是做这些旧制的东西，从不怕闲言碎语。”
一般有这种“风骨”的人都很受尊敬，长孙无尘可以断定杨宣妃和那人一定有非同寻常的感情，不止同是故国沦落人的惺惺相惜。
“我会尽力护那位前辈周全。”
长孙无尘如此说道，前面的杨宣妃转了方向，在大明宫和东宫之间，她的去向是后者。
“她怎么在东宫？”
长孙离境率先疑问，因为这样一来就跟太子扯上关系。
“她现在为太子掌衣冠。”
杨宣妃丢了一句，快走向东宫大门。
这时在东宫看门口的，是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的陆仁炳，他和郝多鱼从青衣巷为难武媚娘之后就不曾露面，这时忽然出现，恰好符合了他们可有可无的人设。
见到杨宣妃和后面的长孙无尘、长孙离境，他马上笑脸相迎，一一问候。
长孙离境不给他好脸，冷冷道：“我们要进去找人，让开。”
陆仁炳：“不要让我为难啊，没有太子殿下的通行令，怎么敢……”
长孙离境一把将他推开，指着旁边的守卫，“谁上来谁躺着出宫。”
那些守卫面面相觑，都知道长孙离境的赫赫威名，一个两个都不敢动。
长孙离境给杨宣妃做了请的手势，在前面开路，长孙无尘将陆仁炳拉起来，说道：“你跟着进去吧，有什么事你也好交代。”
陆仁炳甩开长孙无尘的手，表示不领这份好意，私下却吩咐他的人去给通报太子，自己带着另外两个亲信跟在长孙无尘后边。
东宫这个地方长孙无尘来得不多，不过传言自从太子和魏王争权夺势之后，东宫成了“藏污纳垢”之地，最明显的是连夙昭这样的江湖术士都住了进去。
当然长孙无尘现在不需要考虑这些，他只要跟着杨宣妃找到那个编织宫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