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十一轻轻的推开夜瑶，她想对着夜瑶笑，可发现此刻的自己笑比哭还难受。
夜瑶看着她的模样，知道风十一是不想让自己难受，于是，他勾了勾唇角，先笑了出来。
风十一看见他的笑，瞬间觉得心中没有那么沉重了，眉眼弯弯，也勾起了嘴角。
“夜瑶，谢谢你，谢谢你从来没有放弃我！魔王宫没有、枫林坳没有、忘川涯没有、天界没有、魔界没有、人界没有……我所到之处，都有你无怨无悔的付出。”
夜瑶依旧轻轻的“嗯”了一声。
风十一接着说道：“我曾经一度放弃了自己，你知道九幽炼狱里的那微弱的红光来自哪里吗？并不是我还有着求生的渴望，而是……”
夜瑶看着风十一，风十一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而是炽冥救了我……”
夜瑶眼中满是疑惑，他等待着风十一告诉他答案。
“夜瑶，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所有的一切在命簿上早已写好，如果我没有遇见你，现在我也不会站在这里，如果我没有遇见华曜，我就不会去往魔界，更早一些，如果我没有遇见师傅，我就不会给青丘带去那么多的苦难……当我们立身在三界之中时，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宿命。”
顿了顿，风十一嗤笑了一番，“其实，我想说的是，种什么样的因就有什么样的果。别的不说，单就炽冥一事，现在想起来，我是极感谢他的，若不是他，恐怕我的阿瑶就会丧命在九幽炼狱了。”
风十一轻轻的抚摸着夜瑶的脸，痴痴的望着。“那一抹红光，是当年在血窟的时候，他强加于我身上的一滴心头血，当时，他说关键时刻能保我一命，我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他会不会是那时候就知道我必有此一劫，细想来，若没有这一滴心头血的保护，说不定我刚下九幽炼狱的时候就叫那些恶灵们给撕裂了。夜瑶，此刻，我倒是有些惭愧，他保了我，我却终究是弄丢了炽冥唯一的儿子。”
夜瑶道：“小白，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不过是因果往复罢了。”
风十一抬起脸，深情缱绻的看着夜瑶，从她的这个方向看过去，夜瑶那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生的真是十分的好看。
踮起脚尖，在他的双唇上轻轻的印上一吻，在夜瑶有所动作之前，快速的抽身。
提着裙摆，笑嘻嘻的退到了岸边，徒留夜瑶一人在忘忧泉中满目柔情。
“傻子……”风十一对着他大声的叫着。
夜瑶也只是望着岸边的风十一宠溺的笑着。
“我回凡歌君那里等你，你且在忘忧泉中好好疗养哦！”
风十一这种撩完就跑的举动让夜瑶着实是难受，却又能如何呢，他的女孩自然要宠着，拿命也愿意。
风十一捂着胸口快速的退出了忘忧泉的地界，心里小鹿乱撞，暗道：幸亏跑得快，不然指不定他俩谁先忍不住呢，自己对夜瑶可是垂涎欲滴了好久呢！
夜琰见风十一一身湿漉漉的，赶紧别过了眼。
风十一这才注意到此刻的自己衣衫不整，刚刚一直沉浸在与夜瑶的事情中，丝毫没有发现，这时却叫夜琰看到了如此模样。
幸亏夜琰的从惜渊与夜瑶的紫檀渊一样，平日里并无弟子走动，不然回来的路上叫别人看见了，岂不是更加的尴尬。
夜琰的手放在背后给风十一捏了一个清洁术，瞬间便将她整理好了，这才转过身来。
夜琰道：“十一，你……”
语气颇为无奈。
风十一自己也很尴尬，天界教条严律，这事要是被夜爵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教训一番。
当年在青丘之上，她总是这般没规没矩，师兄师姐教育了她很多次依旧无果，最后也只得纵容了。
可现在不比从前，她万事都要小心谨慎。
风十一陪笑道：“凡歌君，对不起。一时不慎，下次一定注意，呵呵，一定注意……”
夜琰倒不是那么古板的人，不然也不会给出偷看夜瑶洗澡这样的建议来。
这次事情也得益于夜琰的促成。
他温和的笑道：“看十一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想来是知道了全部真相，感觉如何？”
风十一凄凄然，“很不好受。”
夜琰接着道：“既然你已知晓全部，那么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也不算是对阿瑶的违约了。”
风十一震惊，难道夜瑶还有事情瞒着。
夜琰看着风十一的表情，平静的说道：“放轻松，不会有比九幽炼狱更糟糕的了。”
风十一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接着，夜琰说道：“阿瑶从九幽炼狱出来后去了凌霄宝殿辞去了战神之职，这是天界周知的事情，想来你早就知道了。”
见风十一点头，夜琰接着说：“可这样事关家族荣耀的事情，夜瑶并没有跟任何人商量就自行处理，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风十一的心瞬间崩溃，她猜测过了，夜瑶一定是受到了严厉的惩罚，可刚从九幽炼狱出来，他的身子又如何受得住。
“阿瑶满身鲜血的回到珈蓝山，却被拦在了山门口，不得入……族中长老共一十八人连同父亲全部聚集在山门口，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辞去战神之位，那可是龙族千万年来才有的荣光，如此做法，当真是给龙族蒙了羞。”
夜琰为了避免风十一听着太过伤心，毕竟刚刚才经历了九幽炼狱的真相，也怕她支撑不住，所以很平淡的讲述着当年发生的这件事。
可事实太过残酷，他刻意的去隐藏自己的情绪，却依旧难掩伤怀。
“十一，你还想听下去吗？”
风十一凝神闭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疲惫的脸颊透露的是倔强的光芒，“凡歌君，请接着说吧！”
夜琰淡淡的笑着，“面对家族长的质问，阿瑶强撑着破败不堪的身子跪了下去。语气坚硬如铁：夜瑶愿领惩罚。可他那样的身子，还能领什么样的惩罚啊，依照族规，破坏家族荣耀者受三道天雷加身之行。”
“我想那时候的他应该承受不住吧！”
“是啊，一般的神仙都承受不住，何况是阿瑶那时候的情况。”
风十一焦急的问道：“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