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的累了，风十一终于停了下来，用手拍了拍夜瑶的肩膀，“放我下来吧！”
夜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一直这样抱着风十一，方才的心痛现在更多的是尴尬。
赶紧松手……
风十一从他身上滑了下来。
夜瑶快速捞起水中那已经浸透的衣衫套在身上，算是遮了一点点的羞耻。
风十一本来想调侃两句，却觉得自己此刻完全没了笑意，她对眼前这个人只剩满满的心疼。
见夜瑶稍微打理好自己，风十一伸出手指，踮起脚尖，将手指覆盖上他的额头，一路慢慢的下滑，声音虽然平复，但依旧带着痛苦，“很疼吧，那些伤，很疼吧！”
夜瑶轻轻的回，“不疼……”
风十一的手指已经到了唇上刚刚被咬破的那一点，“被那么多恶灵啃噬，怎么会不疼呢，不疼会留下蚀骨的伤吗？”
夜瑶抿了抿唇，伸手抓住了风十一的手指，声音沙哑，“小白，不疼……真的……”
风十一倔强的抽回自己的手指，又从刚刚得地方顺着往下滑，滑倒了喉结的位置，“夜瑶，你不会说谎。你瞧，你的眼睛都不敢看我。”
此刻的夜瑶哪里敢看风十一，双眸跟点了火般的灼热，他一直以为自己清心寡欲，但他知道，那是自己没有遇到风十一，一旦遇到眼前的这个女孩，他所有的自制力都是子虚乌有，偏偏，这个女孩还在不停地四处点火，唯恐烧的不够旺盛。
“阿瑶，你看着我啊，”风十一没去管夜瑶的变化，继续说道：“事到如今，所有的我都知道了，你还不准备从实招来吗？”
“你想知道什么？”夜瑶眼中的黑曜石流光熠熠，声音是克制不住的低沉，他在拼命的压抑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的灵魂在九幽炼狱？”划过勾结的手已经挑起了夜瑶搭在胸前的一缕头发，轻轻的把玩着。
夜瑶抿唇。
风十一的另一只手搭在夜瑶的腰间，开始了第一轮的轻柔。“不想说吗，嗯。”
尾音柔柔的向上翘着，带着无尽的魅惑。
夜瑶根本抵挡不住，伸手将风十一搂入怀中，也就是这一刻，风十一放在腰间的手快速的隔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另一只手仍把玩着那一缕头发。眉眼上翘，一频一动之间尽显柔情。
这是夜瑶从未见过的风十一，但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小白，我……我……”
“夜瑶，我现在是怀柔政策，如果你实在不肯说，我不介意用强的，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为达目的什么都做的出来。”
夜瑶沉思，却最终摆在风十一的刚柔并济中。
“被流光琴束缚的人，若心存希望，他的魂魄便直接锁在琴里，反之则进入九幽炼狱……”
风十一一想，当时被流光琴束缚，被师姐刺伤，所有她在乎的人都没有了，自己确实失去了生的希望，就想一死了之，不入轮回。却不曾想，夜瑶他……
“你当初是想救我，是不是？你知道忘川涯上我必死无疑，你用流光琴将我束缚，只是想困住我的魂魄，救我出困境，是不是？”
夜瑶点头。
风十一自嘲的笑了，“可是你没有算到，师姐的那一剑断了我求生的欲望。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再相信你们一些呢，如果我没有放弃，你也不会为了救我下九幽炼狱，白白受了那么多的苦，是我不好，夜瑶，你打我吧，是我不好……”
风十一握住夜瑶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招呼，夜瑶止住了，手掌轻轻的抚摸着风十一的脸，“小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答应你的事没有做到。”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当年若不是我一意孤行，所有人都会好好的。”风十一嗫喏着，上前环抱住夜瑶的腰身。
夜瑶回抱住风十一，将她搂的很紧，紧到仿佛要揉进自己的骨血，这失而复得的珍宝，是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得到的。
“夜瑶，你一直瞒着不肯告诉我这些，是怕我难以承受吗？”
“嗯……也没必要……”
“那么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风十一明显的感觉到了夜瑶背部的僵硬转瞬即逝，但他们抱的这样紧，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夜瑶道：“没有……”
“那你告诉我，你的灵根为什么会破碎的那样严重，在九幽炼狱中，我能感觉到，当时并没有现在这么严重。并且，你还没有告诉我知道虚弱到几乎快要消失的魂魄又是如何能转世重生的呢？”
风十一伏在夜瑶的肩膀上，她不去看夜瑶的表情，因为她大致上已经猜测了一个答案，她只是想让夜瑶亲口说出来，这样，他们之间才算是完全没有了秘密，而夜瑶再也没有了心理负担。
在夜瑶开口前，风十一轻轻的在他的肩头咬了一口，幽幽的说道，“不许骗我哦！”
夜瑶叹了一口气，他心里也知道，以风十一的聪慧，那些答案她心中早有十之八九了。
“我用灵根的力量温养了你的魂魄。”
听到夜瑶答案的那一刻，纵使风十一早做好了准备，却还是被震的心脏如碎裂般难受。
“夜瑶，你根本不是什么天界第一公子，你就是天界第一傻子。”
风十一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的抬起，不想让眼泪流的那么汹涌澎湃。
夜瑶听见了风十一的哭泣，却因为此刻她的紧紧抱住而无法替她擦去泪水。
“我，心甘情愿。小白，与失去你相比，所有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风十一静静地听着，慢慢的去平复心情。
风十一道：“夜瑶，你多跟我说说话吧，我想听你的声音。”
“说什么？”
“什么都行。”
夜瑶闭上眼睛，轻声说道：“小白，如果不是那微弱的一丝红光，恐怕九幽炼狱再也找不到你的身影了。那一刻我是多么庆幸，你最终还是没有放弃，让我找到了你。”
风十一的脑袋灵光一闪，她终于想起来那一抹红光到底是什么了，原来，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