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自画像。
是用黑色的铅笔画成的，上面是一个男生的模样。
余凌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因为……这画上的人，是他自己。
宋颂把画像递给他，“你觉不觉得这张画像，很熟悉？”
余凌没说话，也许也不需要他回答，他也已经明白了。
这张画像画的，就是他。
“你是不是很好奇，这个是谁画的呀？”宋颂悄悄地瞥他的神色变化，心中窃喜。
看起来他很好奇。
既然好奇就对了！
宋颂就等着他下一句呢，果不其然，余凌接下来便问：“是谁画的？”
他的声音透露出了他的紧张。
其实这个答案很浅显易见。
在这个家里，除了宋柠，谁会去画他的样子？
宋颂当然不可能，她也不过见过他几次，何必去画他一个根本不算熟悉的人呢？
“是你姐……么？”他迟疑地问。
“Bingo！”宋颂兴奋地点头。
得到意想之中的回答，余凌显然还有些怔愣。
宋柠为什么要画他？
他摩挲上白纸上自己的样子，他虽然不懂得画画，但是看得出，画这幅画的人十分用心和认真。
宋颂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决定功成身退。
但是，她也没忘记把画像讨回来。
毕竟，她可不能让她姐知道。
宋颂这么做有自己的理由，既然是助攻，那就要助攻到位，但是吧，也不能太明显。
太明显了，会适得其反，这个道理，她懂！
所以呢，她就悄悄地提示一下，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就看他们自己啦。
……
宋柠回来后便看到余凌没在做题，而是坐在那儿低头出神。
宋柠在他背后轻拍了一下，“怎么了？”
余凌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把她看得也有些紧张起来。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问你件事。”
余凌扯了扯她的衣角，把她拉下来坐下，然后身子便往她身边靠近了些许。
陡然靠的这么近，宋柠更加紧张了，紧张到大冬天的手心都在冒汗。
“你、你问。”一不小心，她结巴的属性再次暴露。
“刚才你妹妹给了我看一个很有趣的东西。”余凌却耐着性子，声音低哑着一点点说来。
听到宋颂的名字，宋柠一下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接下来余凌便道：“她给我看了一张画像。”
宋柠：“……”
几乎是在他说画像的那一刻，她便回想起来那是什么东西。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画像！
宋颂给的，那就只有一张！
但是现在，宋柠只能假装淡定，“什、什么画像啊。”
好吧，看起来淡定是装不下去了，她的结巴完全暴露了她现在紧张的情绪。
但紧张的其实不只有宋柠。
余凌也是。
在发现她在画自己的时候，他的心情有一瞬间的雀跃。
就好像沉在水中的游鱼，突然有了活力往上跃。
“你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画像么？”
说这句话的时候，余凌又突然往前靠近了几分，小姑娘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他恰好看见。
嘴边，不自觉溢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