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以后会答应。”厉衍生忍不住露出一个苦笑。
他抬起头看着卫空青：“就像当年的您一样。”
不顾满朝大臣劝阻，也选择远嫁他国。
那时候的豫国，内忧外患。
谁也不明白，为什么公主殿下会执意嫁给白君言，明明本国的儿郎也丝毫不差，为何非要去趟那一池子浑水。
卫空青眸光微闪。
她不禁望进厉衍生的眼底。
那里面，深沉的，像是倒映不出人的模样。
也许，厉衍生不是没怪过卫空青当年的“任性”冲动。
但他不说，因为怪也就那么一两秒，其余的时间里，厉衍生怪的……
一直都是那个祸害了燕国明珠，便转身离开的家伙。
卫空青沉默了半响。
“因为，我答应了。”她想起以往的事，却忽然没了以往的难受情绪。
厉衍生心里划过一丝古怪。
他不由从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里面，听出来不少含义。
卫空青舒展眉头。
她不禁懒散的笑了笑：“我从来不失诺，唯一失诺的，就是当年答应父王要陪他一辈子。”
厉衍生皱了皱眉。
他问道：“可这个与白君言有什么关系？”
这是厉衍生第一次反问卫空青，因为这一件事情，困扰了他将近两千年，百思不得其解。
卫空青的笑容微敛。
她忽然问到厉衍生：“那你还记得，我十三岁那年所发生的事情吗？”
厉衍生脑海里瞬间划过一件事情。
他双眼微睁：“是当初殿下您被奶娘带出宫时……”
“没错。”当卫空青听见那两个字，眼里的温度也没了。
她转过头，借着车内的灯看向外面一群百无聊赖的人：“奶娘是张贵妃的人，她把我丢给了人贩子，白君言救了我。”
本来，那人贩子本意是想把人带到南宣国的。
毕竟小姑娘粉雕玉琢，随便找个大点的馆子都卖个好价格。
可偏偏，在途径韩国时遇上了韩豫两国交战想，所以人根本就走不了，只能停下躲在韩国的一处边境小城里。
但到最后，豫国攻城成功，城内大部分人都死在战火下，就连人贩子也在乱箭下丧命。
是白君言率领另外一队士兵进入时，才制止了那些豫国士兵乱杀无辜。
他能杀掉任何一个叛军和敌人，可老幼妇孺……
白君言不会，也不屑。
而在豫国把城中所有人搜查出来集中时，白白嫩嫩，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卫空青就格外显眼了。
卫空青边说着，边回想起了与白君言相遇的第一面。
她低低轻笑：“可能是我命不该绝吧，那家伙，一看见我，就把我从难民里逮了出来。”
可卫空青也不傻，哪能给一个陌生人透露自己真实身份的？
她随口编造了一个身份，就忽悠着白君言将她带回了豫国。
而豫国到燕国……
仅仅只需要半个月。
“所以哪里有什么一见钟情。”卫空青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她看着厉衍生道：“他护了我很久，还说如果找不到家，就等我长大了嫁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