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破案
1
那“活死人”脸上虽无变化，脚下的步子却有一丝凌乱。
几招过后，便是险象环生，空有守的架势，再无余力进攻。
林念祖攻出几招后，突发奇想，何不借此机会多练几招，一是增加实战的经验，二来避免被林念祖探出家底儿。
想到这里，暗暗卸去三分力气，只逼那“活死人”使出绝招！
妬女祠本是一座小庙，很难施展华丽的拳脚，加上林念祖把了庙门，黄脸皮的老儿眼见逃生无门，只得尽出杀招……
斗得三四十招，封无疾摸准对方的路子，寻得一个破绽，单掌横切血骨指的右手手腕，另一掌用了八分真力，硬是从他左指中穿出一掌，结结实实击在对手的胸膛。
只听一声闷哼，那老儿一个痛苦的后仰，喷出几口鲜血，跌跌撞撞靠在庙墙之上，大口喘着粗气。
“封兄，你的手怎么样？”
林念祖赶紧过来查看。
原来是刚刚击中对手时，被那利指稍稍刮破几分，倘不是有老道传输的内力，血骨指的尸毒入体，片刻就可夺人的性命！
林念祖瞧在眼中，内心的震惊无可名状。
这眼前的青年究竟有何来头，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不敢说当世第一，也绝不在六合盟的五位高手之下了。
只是以他如此深厚的内功，招式却大显平庸，不知其中又有何玄机？
林念祖自幼受异人指点，亦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才，封无疾刚才显露那几手，他瞧得自是明明白白。
封无疾一掌伤了血骨指，却还不晓得这份功力竟臻绝世之境。
林念祖早将长剑抵在血骨指的咽喉。
“说，你是谁？”
“年轻人，放下你的剑，老夫虽败，至少是个武林前辈！”
那人的嗓门异常喑哑，就如被烟熏过一般。
他嘴角的鲜血仍在往外渗，像只死狗一样瘫靠在墙角。
“阁下同波月神教是什么关系？”林念祖厉声喝问。
“本来可以告诉你，但被你问出来，是死也不能说了。”
那老儿呵呵两声，嘴角却纹丝不动，神情诡异到极点。
“为什么？”封无疾走上前问。
“面子！”
“行，我们不问，你自己说。”
“迟了，除非你告诉我一件事？”
“请讲！”
“你师父是谁？”
“我……没有师父。”
这个问题，封无疾真的无话可说，这一身功力全拜老道士所赐，总不能说是林凤阳吧？
“不说算了，你是如何发现老夫藏身的秘密？”
“你的呼吸。”
那老儿惊呼一句：“胡扯！”
“我没有胡扯，你本来闭着呼吸，当我说到乾一大师的名字时，你的呼吸突然加重，因此被我发现……”
林念祖暗道声惭愧，他扯掉供桌下的帷帐，便是怀疑庙里有人，但怎又能想到他藏身神像之内？
“前辈和大师有仇？”
封无疾忽又反问一句。
那老儿听到这句话，活像一具木偶，呆坐半晌，突然叹道：
“天哪，想不到我天残掌潜心修炼二十年，竟敌不过一个娃娃，师父，徒儿先去一步……”
他挥起血骨指，猛插进自己的天灵盖。
封无疾飞身去阻，老儿已带着深深的怨愤，气绝身亡了。
“可惜！”
“不可惜，”林念祖看着那害人害己的“天残掌”，道一声，“封兄，对付东冥法王总算有人选了！”
“不是六合圣主吗？”
“不——是你！”
2
听过林念祖的介绍，封无疾才晓得他刚才战败的“天残掌”是个多么厉害的角色！
“瞧瞧他的手！”
“怎么……”
“封兄，你瞧这双手是不是天生就是练血骨指的胚子呢？”
天残掌虽然死了，此时被林念祖握在掌中的那双鬼爪般的怪手看着兀自触目惊心。
原以为是练血骨指变了形，没想到那双手本来的模样便是如此——
那哪里是手，简直就是两只变形的“鸡爪”！
封无疾骇道：“没想到如此绝世神功，居然出自一双先天残疾之手？”
“是啊，就是这样一双手，此生又不知战败多少英雄豪杰，这魔头风光时，据说连黑道魔尊绿邪神都要让其三分……天残掌平生惟一一败，便是在少室山五老峰被少林乾一大师所败，从此绝迹江湖二十载，想不到今日栽在封兄的手上……”
封无疾谦虚道：“不过侥幸一胜罢了，听那魔头临死前的口气，他师父还活着呢！”
“谁说不是，徒弟尚且如此厉害，那师父又该如何逆天！倘若为那波月神教所用，中土武林前景堪忧……”
林念祖忽望向封无疾，定定地道：“我看挽狂澜于既倒，救黎民于水火者，非封兄莫属！”
封无疾拱手道：“林将军放心，只要事关百姓安危之事，封某自当出力，只是这魔头一死，波月神教的线索只能另查了，方才你说真正的凶手在监狱，只怕——”
林念祖却摆手道：“封兄放心，如今天残掌已死，他们要人头已无用处，只怕是要玩新的花样了！”
“将军何以判断凶手在监狱？”
“很简单，第一次案发后，我每夜都会派亲信在大牢附近埋伏，但是从未发现有人从外面进入！”
“其中也包括引你寻到妬女祠的神秘怪人？”封无疾皱眉道。
“一点不假。”
林念祖忽又道：“因为此人从未现过身。”
“哦，你确定？”
“当然。”
“奇怪，既无发现此人踪迹，何以断定他的存在？”
“自然是那名女子的缘故。”
“屋顶上下药的女子？”
“不错，除了她还有谁？”
封无疾想想道：“早些时，我曾在酒馆见过一名女子，也许便是她了，不过，这女子的武功倒是颇为寻常！”
“封兄，后两起命案，这女子都在屋顶出现过，中途曾向远处打过一个得手的暗号，由此断定她还有一个同伙……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是将军亲眼所见？”
“不，是我的亲信所见。”
“三次命案，林将军都没在现场？”
“没有。”
封无疾凝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不知道是出于自信，还是别的缘故，林念祖又苦笑一声道：“我若在，便不会有案子发生了。”
封无疾张张口，半天才吐出一句：“所以，凶手只能藏在监狱里！”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
封无疾踱两步，忽然道：“有两点还望将军点拨……”
“封兄请讲！”
“既已探明波月神教杀人的秘密，那女子施迷药又是玩的哪门子玄虚？”
“封兄是指——移魂大法？”
“难道不是多此一举？”
“也许还有一种可能！”
“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