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值得鼓励，”沈清辞轻轻呼出一口气，“但是那个黛西，她值得。”
沈清辞亲自将阮棠和龚姐送到了电梯口。
“她拍的那组杂志封面，让我看到了她潜藏的灵气，当然，你也是，”女人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阮棠的鼻尖，“曾经，在我人生迄今为止遇到的最低谷，我的伯乐对我说过这句话，如今我把它转诉给你——”
“你现在很好，日后也将变得更好，放手去做，不要辜负上天赋予你们的礼物。”
等电梯门关上了，阮棠才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心里莫名觉得有些感动。
“她真是个好人，”女孩发出了一声感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优秀干练又温柔和善的女人呢？”
“温柔和善？”龚姐苦笑着摇了摇头，“沈清辞，毕业于全球排名第一的苏格里设计学院，还在学校时就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设计天才，拿过的奖项数不胜数，然而进入佐伊工作时却屡屡受挫，一直没能拿出好的作品。”
“直到一年前，她设计的一件并不被看好的单品销量突然爆表，独立设计的高定礼服也被抢购一空，沈清辞这个名字开始被国外贵妇阶级疯狂追捧，从天才到默默无闻，再从默默无闻变成业内传奇，沈清辞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阮棠眨了眨眼睛：“可她性格确实很好啊……”
“那是对你，”龚姐小小地翻了个白眼，“我比你来的早些，当时她正在评价团队设计师的作品，十几个人，三十多个作品，全部打回重做，那个语气……就仿佛在和一堆有害垃圾说话。”
阮棠：……
真的假的？
“你能入了她的眼，实在是件令我惊喜的事情，”龚姐欣慰地摸了摸阮棠的发顶，“就是总觉得自家养大的白菜能拎出去卖了，心情有点复杂。”
阮棠撇撇嘴，没理会龚姐的调侃。
回到剧组之后，她就要准备最后一场自刎戏了，薄导拎着剧本跟她讲了许久的戏，到最后还是一旁的陆兆辞不耐烦了，催道：“导演，你说这么多，还不如让她自己上去演一遍。”
“你小子懂个屁！”薄导瞪了他一眼，“这可是棠棠的杀青戏！第一次杀青戏，多重要啊！演好了这就是最经典的一幕自刎戏，你懂不懂！”
“我不懂，”陆兆辞老老实实地道，“但是你已经讲了一个多小时了，群演都要睡着了。”
“睡着就睡着呗！”
“他们算的是时薪……”
“啧，你怎么不早说，”薄导轻咳一声：“那还等什么！赶快拍赶快拍！早拍完早下班！”
陆兆辞：……
阮棠笑了笑，一袭红衣似火，脸上的妆容与之前别无二致，整个人却多了几分成熟感：“放心吧，我会好好拍的。”
“嗯，”陆兆辞晃了晃自己身上的肩甲，“提前祝你杀青成功。”
“谢啦。”
女孩起身往城墙的布景处走去，陆兆辞远远看着，目光中流露出一点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