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婉怔怔地望着顾聿轩。
她后退去了好几步，“走啊！走啊！”
宝山村没有通电，顾聿轩沿声寻去，总算在内屋头把小丫头逮住，“阿婉。”
尝到甜头的顾聿轩，语气埋着危险。
“阿聿！”陆清婉也提高了分贝，刚要控诉顾聿轩对她的种种罪行，又被他堵得讲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饶是没有光，顾聿轩也用着刚刚脑海里停留的映像。
他喃喃道，“我简直要疯了。”
与她分开后的每一天，想念都很辛苦。
偏偏现在的阿婉，又不懂他的心思，一根筋只认准他在戏耍她。
总要拿出什么，让她将自己看成自己的男人。
………
翌日。
顾聿轩被呛醒的。
他从炕上跳下来，跑到伙房，满满的浓烟，陆清婉蹲在那儿瞎捣鼓着生火。
“阿婉，你干嘛呢？”
顾聿轩的眼睛被熏得直掉泪。
“做早饭。”陆清婉回答自如，“你要出去！不许看！”
顾聿轩只当她是失去了神智，由着陆清婉随便来。
十几分钟后，陆清婉端出了一碗半黑半糊的东西，挠了挠头，灰头灰脸地支吾着：“唔。好吃的！”
顾聿轩明白是陆清婉想要给他做饭。
“嗯。没错，好吃的！”
顾聿轩从陆清婉手里接过碗筷，面条是咸的，鸡蛋是不熟的，路是自己选的。
“好吃吗？”陆清婉一脸期待地问。
“好吃。”
好吃的，简直要快哭出来了。
“不过——”顾聿轩循循善诱道，“以后别再自己下厨了，你会把伙房拆了的。”
陆清婉恍然大悟。
顾聿轩瞧着这么单纯的陆清婉，倒有几分心虚了，但作为男人又不愿继续丢了面子，他小声嘀咕着：“阿婉，现在都有电磁炉或者煤气灶，做饭不用那么麻烦。”
“那两个东西是什么呀？”
“是……”
未等顾聿轩安利外，院外传来邻居便吆喝声：“小婉妹妹——”
“哎？”
顾聿轩虽然知道，这是宝山村的习俗。但哥哥妹妹的称呼，就是被他听得不舒服。
“小婉妹妹，你快去河的那头瞧瞧吧。”
邻居的话里藏着话。
“我也去。”
顾聿轩抓着陆清婉的手，“顺道我们的事情，给爷爷说一说。”
陆清婉想到昨夜种种，脸有些发烫。
河边聚集着很多人。
陆清婉拨开人群，那个刘伟悲恸地跪在中间，不停地抽自己的耳光。
季老爷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陆清婉瞳孔开得很大，她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那是怎样的一种悲哀，密密麻麻的酸楚自上而下在血液里流窜。
她哭得撕心裂肺，顾聿轩也跟着染了悲伤。
他想要伸出手，把她抱在怀里，他想给她说，阿婉。没事儿，我在呢。
可是偏偏人多，不好行动。
按照宝山村的旧风俗，若是在此时此刻选择出去帮助陆清婉才无疑是火上浇油。
刘伟认定自己是偷人。
可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思想那样老派，眼下这样的场合，不合适。
忽然，人群里走过一位看起来很有威望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