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给我们饭吃，我们感激涕零，发了疯一般地训练，谁都想要报答阁主。但是阁里的机制很残酷。阁里不会养无用的废人。每个月都会有决斗机制，决斗三轮，擂台赛。况且每年还会有不同的新人进来参与决斗。就这样，几年后，阁主带回过几百个孩子，只有我一人留了下来。”
这中间的苦痛被楚千轻描淡写地带过。
这里面初团是难以想象的。
“后来开始执行些任务，任务失败的人，会降级，最低级每个月依然需要决斗，而任务成功的人，可以根据任务难度去升级，等级越高，待遇越好。但是大家都是冲着为阁主尽忠去的。十多年后，我才慢慢升到了阁主身边，是为左护法，阁主开始教我识字，是其他人都没有的待遇。后来，阁主说有重要任务交给我，让我去刺杀八王爷。八王爷是当时储君的热门人选，因为太子已经被废除了，而当今皇上又年老体弱，急需下一任，朝廷上风云巨变，虽然不知道阁主为什么要参与，但是阁主的命令我都会去执行。可是这一次，不知道是阁内谁走漏了风声，八王爷早已经有准备，他身边武林奇才并不少，被一堆人围攻，而且八王爷早在我要偷的文书上下了药，我失去了力气，无法使用内力，没办法跟他们打斗，但是此时支援也迟迟不来，后来我便昏迷了，再后来，就来到了这里。其实我怀疑是阁内出了内奸。”
“右护法？”
初团出声猜测。
“嗯。右护法心狠手辣，其狠毒程度，远在我之上。当时评选的时候，本来是他任左护法的，但因为有人揭发他收了不义之财，虽然后面是证明了，但是还是让阁主生出了分不信任，但是他也劳苦功高，阁主便任他为右护法。他怀恨在心，那个揭发他的人，没出三日，就被发现暴毙在房间里，阁主罚他思过三个月，他显然是有气的。”
楚千说完以后沉默了。
“怎么了？”初团问。
“我母亲也在我评为左护法的时候，暴毙了。”楚千语气淡淡，似乎没有多少情绪。
这个母亲，他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唯一的印象可能是母亲给他连夜缝了几件衣服，后转身出门的背影了。
但是他永远都忘不了等他赶到母亲那第二个家的时候，那一屋子的血迹和破碎的衣服散落在各处的场景，让他一阵天旋地转。
初团难受极了，她没法感同身受，但是若是置身处地地想，一个孩童，从小没有父母的关爱，还得为了温饱，去不顾一切的战斗，否则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眼前的这一切，这该有多艰辛？
“那你……”
“我没事。”楚千对着初团笑了笑，握住初团的手，让初团靠在自己身上，他抱着初团，刚刚的心慌和危机感消失的无影无踪。
初团想去看楚千的表情，但是楚千把下巴放在初团的肩上，继续道：“右护法没有心性，报复心极重，阁主罚他面壁思过三个月，他丢了面子，最有可能去找阁主的死对头八王爷去通风报信，然后设陷阱给我。”
楚千声音低沉。
“但是他并不知道我会因祸得福，来到了这里，还遇到了你。”
书中有一句话说，总有一个人的出现，会让你原谅之前生活对你的所有刁难。
若是前二十多年的苦难，能换来与初团的相遇相知相爱，便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