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雾月面色苍白走到门口，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南小姐，我开车送你回去吧。”韩奚哲说。
“不用，我带了司机。”
她果断拒绝，往右边看了眼，车子正往这边开来。
韩奚哲看出南雾月的不适，正想问她怎么了，就见她转过身去接电话，于是他只好安静下来。
电话是陆长喆打过来的。
“雾月。”
“是我，什么事？”
“香水的检测结果出来了，薛教授刚给我打了电话。”
南雾月想起这件事，立刻问“怎么样？”
“资料报告在他那里，你明天可以找个时间过去，地址是……”
南雾月记下地址，又说了两句，挂断电话。
这时车子已经过来了，她扭头看向韩奚哲，淡淡道“我走了，你回去吧。”
“好的，南小姐再见。”韩奚哲连忙说。
她点点头，步伐缓慢的往台阶下走去。
上车后，她浑身发软，胸口发闷，便道“把车里的空调关了。”
“是。”
南雾月靠在窗边喘着气，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渐渐地，她像是睡过去了，意识模糊起来。
很快，眼前的画面一转，浮现的是过去交错复杂的记忆。
她梦到了权冽和重生前的自己。
他们每一次见面时的冷淡，敷衍了事的约会。那时候的权冽就像是块冰，她不敢靠近。而他也是冷冷淡淡，仿佛对谁都是事不关己漠视的模样。
可事实上，她又看见了另一个版本。
她每一次扭过头去时，权冽认真看自己的样子。每一次生气时，权冽嘴角边若隐若现的笑容。每一次开心的时候，他脸上表现的纵容和温柔…
如果他们能早一点说清楚，是不是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
“南小姐？！南小姐！？”
有人将她叫醒。
南雾月猛地睁开眼睛，发觉车子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她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到了？”
“是的。”司机说着，走下车去替她打开车门。
南雾月察觉到脸上的泪痕，连忙抬手擦了擦，随即走下车。
回家之后，南雾月依然觉得没什么精神，洗完澡便窝在被子里睡着了。
夜深人静时，公寓门被人打开。
权冽回到家里，望着漆黑的屋子，下意识看了眼玄关旁换下来的鞋子。
她在家。
他放心了些，这才走进来。
权冽没急着回卧室，而是在沙发上坐着，从兜里摸出烟。
啪嗒一声，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点亮，映照着他略显疲惫的面孔。
烟雾在客厅里缭绕，落地窗的窗帘没关上，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繁华的夜色。
一根烟快燃尽的时候，安静的公寓里响起开门声，伴随着脚步声。
权冽抬眸看去，南雾月从里走出来，眼睛似乎还没全睁开，有些不稳的往前走。
见她光顾着揉眼睛，没注意到脚边的凳子，不由出声提醒“开灯，看路。”
原本晕晕沉沉的南雾月被这道声音惊醒，脚步立刻顿住。
她愣愣的望向客厅，确认客厅里坐着个人的时候，问“权冽？”
“不是我还能有谁？”
南雾月就近开了客厅里的灯，瞬间，四周明亮。
她启唇想说话，却吸入一阵烟草味，禁不住咳嗽了几声。
权冽见了，不动声色的将烟掐灭在烟灰缸内，“又渴了？”
南雾月点点头，这次没说话，径直走去厨房那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权冽盯着她纤瘦的背影，睡衣宽宽松松穿在身上像个罩衣，上面还有浅浅的折痕。长发随意的披散，发顶有些凌乱，显然是已经睡过一觉。
他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今天这么早睡？”
“嗯，有点累。”南雾月仰头喝了大口水，紧接着又给自己倒了半杯，端在手里，打算回卧室。
转过身时，她视线不经意看向权冽，却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于是也回望着他。
寂静中，骤然响起电话的声音。
南雾月注意到权冽垂眸看了眼搁在茶几上的手机，神色平静。
她往前走了几步，看他迟迟没动作，正想问为什么不接，权冽却拿过了手机。
许是四周过于安静，她很清楚的听见了电话听筒里的声音，温温软软，像是撒娇。
权冽下意识抬眸扫了她一眼。
南雾月别过眼，打算直接回卧室。
但经过沙发时，她握着杯子的手指收紧，几秒后，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
权冽原本打算挂电话，察觉身前有人接近，抬眸，手里的手机刚好被她夺了过去。
南雾月看了眼手机屏幕，确定是梁惜芸后，将手机拿在耳边。
“没人告诉过你，做人得要脸吗？”
说完，不等梁惜芸回答什么，南雾月直接挂了电话。
做好这一切，南雾月盯着权冽“生气吗？”
“什么？”
“我这么做，生气吗？”
权冽沉默两秒，摇头“没有。”
瞧着他这副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南雾月却更气，将手机砸在沙发上，转身预备离开。
谁知，权冽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坐在自己的怀里，紧紧禁锢着她。
他从身后搂住她，安心的闭上眼睛，吻落在她的耳尖上。
“梁惜芸的作用是什么？”
权冽没说话，仍旧亲吻着她。
“你回答我权冽！！！”
她避开他的吻，忽然使劲挣脱着他的手臂。
权冽不放手，仍是紧紧的搂着她，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你听话，什么都不做。”
南雾月听了，仍是费尽心思挣扎。
权冽像是也怒了，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困在沙发上，沉声道“听见没！？”
南雾月紧紧盯着他漆黑的眸子，“为什么？”
两人不知不觉陷入了僵局。
最后，权冽放开她的手，从沙发上起身。
他背对着她，声音淡淡“你没必要知道。”
…
翌日南雾月醒过来，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她望着窗外晴朗的天气，心里却是一阵阴霾。
昨晚权冽说完那句话后没多久就离开。她不知道为什么会闹到这种地步，明明她已经很走向他很多步了，但权冽仍然一直退。
没再多想，南雾月记起要去拿香水的检测报告，很快收拾好就出门了。
半个小时后，她从某研究所那里拿到一份资料离开。
上了车，南雾月打开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两张A4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