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满是缭绕的香火气，不远处的街头巷尾还能听到孩子的嬉耍声。苏言趴在衡华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街边的花灯。
“仲清。”她轻声喊他。
“嗯？”
“你喜欢过年吗？”
他低声道：“喜欢。”
苏言点点头，满心欢喜，抱住他的脖子：“我也喜欢。”
她有些感慨地想，她从小到大做了那么多好事，竟都是为了遇见他来着。就好像细小的雨滴滴水成涓，最后遇见了一汪深邃静谧的湖泊，温柔地投入了它的怀抱。
她鼓足勇气道：“我还想，跟你一起放好多次孔明灯。”
衡华笑了笑，道：“宛丘，我送你的玉佩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苏言一下子被问红了脸，她期期艾艾道：“就，白头鸟嘛，祝我，长命百岁。”
他却大有不依不饶的意思：“上头为何有两只白头鸟？”
她趴在他肩头，想把真正寓意宣之于口，又实在不好意思，于是很违心地撒谎：“不知道。”
所幸他没再追着她问，而是又低低唤了她一声：
“宛丘。”
“嗯？”
“你想不想……当神仙？”声音仍旧是低沉的，却隐约含着苦涩。
苏言愣了愣，笑道：“想啊，谁不想呢？”
衡华淡淡道：“嗯。”
快走到苏府时他弯腰要将苏言放下来，苏言很不情愿地滑下来，他转而拉起她的手，“走罢。”
今晚烟雾缭绕，蕴藉朦胧，行走其中，如坠云端。
忽然，一道古怪的濡湿声响传入苏言的耳朵，她下意识看了一眼：一旁的花灯架后有一对男女在忘情地拥吻，两人的衣袖交叠在一起，瞧着就暧昧得让人心惊。
上元节男女混淆，通宵达旦，本就是男女欢好的时候。
苏言活像是见了鬼，立即把脸扭回来，小步伐也加快了，拽着衡华往前赶。
她的侧脸非常漂亮，一道月光经过她璀璨的发簪，光洁的额头，小巧的鼻尖，落到唇线优美的唇上，衡华看了一会，淡淡道：“宛丘，要试试么？”
苏言莫名其妙地问：“什么？”
还未等来回复，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她被衡华拉进了路旁一个小巷子里抵在墙边，没再往里走，就停在巷口。衡华的手撑在她身侧，声音低沉，又问了一遍：“想不想试试？”
苏言脑子里呼啦啦闪过了很多情景，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衡华说的是月下拥吻。
热气在胸膛里聚积、翻腾、上涌，苏言觉得自己的脸一定红透了，她有些庆幸现在是黑夜。
“我……”话没说完就被温润的唇吞没，衡华一手搂着她的腰身，一手在她的后颈处摩挲。
由于墙壁遮挡，月光只透过氤氲的烟火照进了小巷方寸长的地方，而二人就恰恰站在这方寸里。几步远的地方就是长街，偶有人谈笑着经过。强烈的刺激感让苏言大脑发懵。
她愈来愈喘不上气，慌乱懵懂间她想咬他一口赶他出去，却因没什么经验而像极了欲拒还迎。衡华微微退开，拇指轻轻擦过她湿润的唇角，眸子隐约含笑：“平日里不是挺伶牙俐齿么？”
？？？
她双眸泛水，看着衡华，恼羞成怒地道：“登徒子！”
“登徒子？”衡华将她揽进怀中，侧脸蹭着她的脸颊，轻声一笑，声音苏得要溺死人，“我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