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看着姜易，沉默。
似花灼灼，似火耀耀的少女眉目静了下来，一阵静默后，淡淡开口：“也罢，你说说吧。”
其实，她也不似姜易说的这样真冷漠，拒人于千里。
以她的性格，是绝不会允许有人在她的世界肆无忌惮的，若真反感，她就算鱼死网破，也不会让对方得逞。
之所以会形成现在这种僵硬局面，不过是一个明目张胆的得寸进尺，一个见而不语的放纵默认罢了。
她待冥千夜，和旁人，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只是，又始终差那么一点，无法，也不敢踏出那一步。
“王妃或是因为一些传言，还有殿下的一些做法，心上有些防备，生出顾虑，才这般怯步，可在属下看来，殿下他只是一个敏感脆弱的孩子而已，走到今天，他也不懂得该如何去正确的表达自己的喜欢。”
慕九歌轻抿着唇瓣。
传言这东西，她一向听过便过，但对于冥千夜的狠，她确实望而生畏。
杀手对于危险是最为敏锐的，这也是她不敢轻易靠近，也不想让他靠近她的原因之一，若是她独身一人，对于这个或许还会无所顾忌。
但现在，她只想护着老爷子，护着整个慕家平平安安，至于其他的，不是必要，所以没必要去犯险。
姜易徐徐道之：“属下是紫夜王府的旧仆，可以说是从小看着殿下长大的，老王爷和王妃早逝，殿下自小便是一个人，他所经历过的那些，是王妃想象不到的，没有人天生凉薄。”
王妃好歹还有个老侯爷，宠之爱之。
“王妃应该知道，殿下出生之时，伴随着诸神黄昏的灭世异象，那时紫夜王府可谓人人喊打，都要将殿下祭天，是老摄政王扛下了所有的压力和谩骂，一力护住了殿下和老王妃。”
“老摄政王德高望重，在傲龙王朝威望甚高，但为了保护殿下，他是将整个紫夜王府的声誉都豁了出去。”
“那时，无止境的谩骂，无止境的施压，肮脏的东西砸满了整个紫夜王府门庭。”
“老王妃难产而死，外界流言四起，都说是殿下害死了老王妃，一出生便印证了异象，故而对于殿下的存在，越是讳莫如深。”
慕九歌皱眉。
这都些什么歪理？
姜易哎一声，“小时那次宫宴，殿下差点将六公主溺死，那是因为六公主在与人说，殿下是天煞孤星，一出生客死母亲，迟早也会客死老摄政王，这句咒骂被殿下听到了。”
“殿下原本就对自己‘害死’母亲此事，异常敏感，又听六公主诅咒老摄政王，这才动了气出的手。”
慕九歌凤眸轻眨，心上一阵复杂。
这种事情她也听得许多，包括此事，却不想事出有因。
姜易凝眉道：“也是因为这些流言蜚语，无止境的指责和谩骂，还有大家看恶魔一样的眼神，小殿下心中大概也生了想法吧，渐渐的，他越发不爱说话了，不那么喜欢去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有人在他耳边多言多语，”
慕九歌心上一阵窒闷。
原来，他的所有的不喜，都不是无端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