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如何。”亿锦难得的神色紧张。
瞧着瓷碗内一汪红艳艳的鲜血散发着清香，越发觉得骇人。
都说后宫争宠手段毒辣，皆是出其不意防不胜防，从前不过是听闻，如今确实深有体会。
亿锦不由得伸手扶上肚子俩个才俩个多月的孩子，不免觉得吓人。
若她不是不小心割破了手指，这孩子怕是要在不知不觉中招人暗算。
好恐怖好歹毒的心思啊！
“本宫还是第一次闻着不像血的血，心里竟一点眉目都没有。”她细细的想过，终究不知哪里出了纰漏。
会不会是他柳如云。
眉头拧的难看，瞧了一眼与他一样百思不得解的李太医。
李太医学医几十载也是从未闻过这般气味的血。
一时间也不是要如何回答。
凝神屏气的瞧了又瞧，闻了又闻。
忽然。
身子一怔跪地言到。
“听说，青海之处有一种妖艳夺目摄人心魄的草，名叫曼陀之花。此花极其阴寒，于孕妇是大忌，若长久食用可叫孕妇迷沉昏睡与孕时慵懒状态一般无二。听闻其花、叶汁液可叫人兴奋或是麻醉。其中汁液提练之花油味淡，细嗅不易察觉。小主莫不是被人下了此花之汁液。那孩子……”
李太医欲言又止，正编书籍自是不会记载此阴暗之花。他不过是机缘巧合中略略瞧过一眼手抄野集，无法辩明其中真伪。
“小主，臣惶恐。”
亿锦紧握住因取血而划破的伤口，深吸口气后宁静的瞧向李太医。
“李太医，正如你所言，若本宫一直被人下此药，那腹中的孩子会如何。”
李太医不敢开口，小主怀的可是龙嗣，有谁敢诅咒皇上的龙子呢。
“臣不过也是猜测而已没有正文依据，所以还不敢妄下定论，请小主恕罪。”
“可会是胎死腹中？”
亿锦细思，此花汁液无色无味，想来是夹杂与汤药之中，日复一日周而复始，待时机成熟，她便香消玉殒了吧。
既然她都活不下来，腹中的孩子就更不用说了。
“臣，惶恐。”
“此处不是皇宫，你就是说了真话本宫也不怪你。”起身走到李太医面前。
坚定沉稳的看着李太医，她要答案，也要自救。
“可会胎死腹中。”她再一次问道。
“小主，若真是被下了此话的汁液，孕妇与孩子皆会在不知不觉中仿佛被抽丝的茧，身体气血渐渐被掏空，而腹中孩子也会因气血不足，死在腹中。”
“好狠……”眉眼一飘，拳头紧握，
静立与窗前，在花海中俯仰星辰。
星宿繁多不易计量却也浩浩荡荡各司其位在宇宙间。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们即不要自己独善其身，那谁也不能怪她绵里藏针。
良久后，眼角微动，笑得亲和，薄唇微勾，对门外的梨儿与杏儿唤道。
“梨儿，杏儿，抚一首曲来听听。”
*
才睡，愁压衾花碎。细数更筹，眼看银虫坠。梦难凭，讯难真，只是赚伊终日两眉颦。
烛火案桌前，一个个端秀的字在容若的挥笔下，列成一行行情真意切的诗文。
纳兰容若几次起身，几次推开窗门朝空庭院隔空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