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城淅淅沥沥下了几天的雨，空气里卷着一股挥散不去的湿冷之感。
城市的街道，地面湿漉漉的，甚至还有积水。
路上车流拥堵，好像永远都有走不完的行人。
周三这天，云臻特意抽出了一天的时间，重新回到了中心医院，办理最后的离职手续。
其实这个手续办起来，也非常简单，只需要医院人力，还有医院的几个相关领导签字就行。
云臻推开门下车，手机就骤然响起，高跟鞋不小心踩进了一个小水洼中，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裤脚。
低头看了一眼，她眉心微蹙，却还是很快掩饰了情绪，接听了电话：
“喂，秦老师，我已经顺利到医院了，谢谢您准我的假。”
秦教授笑着说：“到医院就好，对了臻臻，你今天办完事会很晚吗？”
“应该不会很晚，怎么了秦老师？”
云臻一边小心翼翼的绕过地面上的积水，一边朝着电话那头的人问。
秦教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我有一本书落在了城郊的朋友家里，我今天还有课，没有办法过去，我想...”
云臻瞬间明白了秦老师的意思，笑着说：“秦老师，您把朋友家的地址发给我，我从医院办完事，就去帮您把东西取回来。”
“那真是谢谢你了臻臻，麻烦你了...”
“没事，不麻烦。”
挂了秦教授的电话，云臻从一汪积水上轻盈的跳了过去，朝着医院大楼走去。
高跟鞋敲在干净的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
“对不起，这字我不能给你签。”
中心医院的人力办公室在二楼，通用型的办公室里栽种了一些栀子花。
虽然已经过了栀子花开的季节，但是花枝上还有残余的花苞，隐隐散发着浅淡好闻的香味。
五分钟之前，云臻从人力那里拿到了自己的离职报告，填写完之后，依照流程，找人力的负责人杜玉雪签字。
但是，曾经总是对她笑脸相迎，姐姐妹妹称呼的杜玉雪，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冷冰冰的一张脸，就好像云臻欠了她五百万。
云臻把离职报告交给她，她只是非常随便的瞟了一眼，就直接把报告打了回来，说她不能给云臻签字。
云臻眉心一蹙，不解：“为什么？”
她和杜玉雪虽然不是一个部门，但是同事多年，也经常打交道，关系应该还是不错的。
当初云臻是中心医院的“金牌手术刀”，受尽领导的重视，杜玉雪也对她格外亲热，甚至在与人力有关的事情上，经常为她开红灯，走后门。
但是现在，杜玉雪却突然变了个人。
“因为手续不全，按照医院的规章制度，我没有办法帮你签这个字。”
杜玉雪简单解释，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这样的反差，云臻不免有些膈应不舒服。
“还差什么手续？”她耐着性子问，明白这就是所谓的人走茶凉。
同事，原本就和朋友有着本质的区别。
有利益牵扯的时候，大家可以称兄道弟，姐姐妹妹，一旦没有了利益牵扯，谁又认识谁呢？
这是成年人世界里的潜在规则。
云臻并不打算给她计较太多，只想赶紧办完事，然后与他们再无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