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刚才还对着二哥笑成一朵花的娘，面对她的时候瞬间变了脸，看着她的眼神，好像她是个讨债鬼一般，姜海雪顿时眼眶就红透了，眼泪挂在睫毛上，她仰头倔强的不让它落下来。
一阵北风吹来，姜海雪不仅感觉身上冷，连心里也很冷。
从小到大，娘最喜欢的就是二哥，哪怕在大嫂嫁进门，她为了讨好娘，讨好二哥，帮着他们一起对付大嫂，也没能在娘那里赢得一丝好感。
今天冬天的风格外的冷，冷得姜海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回到屋里，从书包时拿出书本，刚看到不到一行字，就听到娘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喊道，“海雪，你躲在屋里干啥呢？赶紧过来帮我做饭，你二哥都要饿死了。”
二哥饿，难道她不饿吗？
姜海雪坐着没有动，死死的咬着下唇，甚至……都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怦”的一声，房门被人用蛮力推开。
姜海杰靠在门框上，看着姜海雪，嘲讽的说道，“你看再多书又有什么用，娘又不会让你上高中。”
姜海雪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甚至，将手心都抠烂出血，气得全身抖个不停。
她很想冲过去跟二哥打一架，哪怕打不过，她也想打。
最后的一丝理智将她拉回，如果她真跟二哥干架了，娘保证让她初三下半年不能上学了。
这个初中，她都上得很勉强，在娘的面前，她谨慎讨好，就怕一不小心惹恼了娘，娘不会再让她念书。
她想要念书，只有念书，才能脱离这个家。
闭了闭眼睛，一直挂在睫毛上的泪珠终于落了下来，滑到嘴角，咸咸的。
“死海雪，你在干嘛呢？”
久久没有等到姜海雪来厨房帮忙的杨春香，扑进来，肥掌拍在了姜海雪的后背上，姜海雪被拍得直接趴到了面前的桌子上，正在发育的胸部撞击到桌沿上，疼得她眼泪直接出来了。
“……娘，我刚才只是在看……老师今天布置的作业。”
姜海雪忍着痛，断断续续的将一句话说完，脸色苍白。
杨春香扫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书，冷哼一声，“赶紧的。”
转身，面对姜海杰时，立马笑成了一朵菊花，“海杰啊，你先看会书，娘马上饭就做好了。”
“好的，娘。”姜海杰不吝啬他的笑容，对杨春香甜甜的笑道。
杨春香心里美得像是开了一朵花，扭着水桶腰走向厨房，临走前还不忘叫姜海雪快点过来。
“还不赶紧去，小心娘呆会又来揍你。”姜海杰看着脸色苍白的姜海雪，幸灾乐祸的说道。
姜海雪没有理姜海杰，冷着脸去了厨房。
看着姜海雪的背影，姜海杰笑得一脸得意。
坐在灶间，姜海雪一手拉着风箱，一手抚着胸口，等那阵疼过去后，脸色才有了一丝红润。
不一会儿，弟弟跟小妹回来了，姜海雪加快了拉风箱的速度。
饭好后，杨春香亲自去叫姜海杰吃饭，而姜海俊跟姜海兰不用人招呼，自觉的坐在桌前等饭吃。
对于家里的这种氛围，他们早已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