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虞青苏一目十行看过去，看了一半就惊呼出声，“你这妹妹可真是个狠角色啊，这种人都敢招惹，怕是不嫌命长？”
她觉得她自己就已经够狠了，都敢招惹戚楼时这个暴君，没想到这看的温温柔柔的戚婉婉更狠，招惹了一个和戚楼时不相上下的狠角色。
“鬼知道她怎么会跑到南境的，还招惹这么一个……”戚楼时负手站在一边，脸上写满了一言难尽。
虞青苏将纸张折起来放在一边，心下感慨，戚婉婉如今这出带球跑的戏码真的是……
不过这个不跑也没有办法啊，为母则强，为了孩子，大概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皇上，你不觉得臣妾也是个狠角色吗？”虞青苏抬头看着戚楼时脸上的神色，起身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若臣妾不是个狠角色，怎么可能会不怕死的来招惹皇上。”
“说话凭良心说。”戚楼时低头看着面前的女孩儿，任由她作乱，反正说了还是会犯，他懒得说了。
除了那一次气狠了折了她的腿，还有那次让她吃过苦？
说真的，从头到尾回忆一下，还真的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呢，他可是从未对任何一个人会有这么大的包容。
“那不如换一个说法，皇上是个狠角色，居然收服了臣妾这个祸害？”虞青苏伸手环住他的腰，一个的靠在他怀里。
“不错。”他也算是为民除害收服了一大祸害。
虞青苏低低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身逢异世，却还能遇上这么一位极好的人，给她撑起一片天，挡去所有的血雨腥风，让她能平静衣食无忧的活着。
戚楼时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这人是越活越小了。
“早些了却了长公主的事情，省的到时候又惹出什么乱子来。”沉沉的声音习惯性带上了温和。
至少在虞青苏面前，戚楼时会下意识的收敛起自己的冷漠暴戾。
“嗯。”虞青苏将眼泪蹭到戚楼时衣服上，抬起头看着他幽深的目光，回以一个无辜纯良的笑容。
戚楼时沉默。
“对了，前不久进宫那几个嫔似乎不大安分。”虞青苏看着戚楼时，略有不满的开口说道：“宫里的人本就很多了，为什么还要再来呢？”
“不喜欢就解决了，孤又没拦着你。”戚楼时将自己的袖子扯回来，“休要在想祸害孤的袖子。”
因为虞青苏，他这每年的衣服都要多做几身。
“行，皇上这是你说的。”
“孤说的。”
风华宫——
吃过晚饭后，戚婉婉带着习粟去散散步，而后就听到了不少人的污言秽语。
大概就是她尚未嫁人就大着肚子回来，丢尽了皇室的颜面。
习粟一脸怒气，想要上去教训一下这几个婢子却被戚婉婉给拦住了。
“她们说的是实话，是本宫不检点，给皇兄难堪。”戚婉婉温声开口说道，垂眸藏住眼里的悲凉。
“拉下去把舌头拔了吧。”娇软温和的嗓音说出的话叫人胆寒。
戚婉婉猛然回头，看着几步之外笑容盈盈的虞青苏，一时间失言。
几个太监上去拽过几个宫娥就下去了。
虞青苏瞥了一眼悄咪咪凑过来的宫娥们，笑着开口：“长公主不慎丧夫本就悲伤至极，若是这遗腹子再有个什么问题，诛了她们的九族，她们也担当不起。”
“皇嫂……”戚婉婉怔怔看着虞青苏。
这是为了保全她的名声吗？
若是皇室辟谣，那么她和她的孩子都不会再遭到什么流言蜚语。
皇嫂她真的有心了。
虞青苏噙着温笑开口，“婉婉你可是长公主呢，是正儿八经的主子，脾气再温善也不能让下人爬到头上作威作福知道吗？”
戚婉婉看着面前温笑着开口的女人，恍惚了一瞬。
母妃以前就这样和她说过。
“是，臣妹知道了，劳皇嫂操心了。”戚婉婉屈膝一礼，脸上的笑容多了诸多真诚。
戚楼时缓步走来，见活生生站在那儿的女子，走到虞青苏身边，并未开口。
戚婉婉一颤，屈膝一礼，“臣妹参见皇兄，这些年臣妹不懂事让皇兄您费心了。”
“起来吧。”戚楼时摆手，看了眼一边的虞青苏，淡漠开口，“归家了就不要委屈了自己，缺什么尽管说就是。”
“是，臣妹谢皇兄。”戚婉婉屈膝一礼后，安安静静站在一边。
习粟开心的眼泪都要下来了，有了皇上的这句话，再加上皇后娘娘，日后谁都不敢再轻视殿下了。
“免了。”
戚婉婉抬头看着站在虞青苏身后的戚楼时，眼里目光怔然。
皇兄，皇兄竟然也会甘愿站在一个女人身后？
或许传言再多也不如自己亲眼所见，只有自己看到了才会明白皇兄对着皇嫂到底如何的好。
“素芮，日后你多往这风华宫跑一跑，你带过孩子有经验，和长公主讲讲，而后请嫂子来给看看，长公主接生一事也让嫂子来。”
“奴婢遵命。”素芮屈膝一礼，而后抬头看着人，“正好白夫人准备来拜访一下娘娘。”
白夫人？
白秋的夫人，许酥沫？
听习粟说皇嫂当年难产还是她和他夫君两人一手将皇嫂给救回来的。
皇嫂这般，也真的是煞费苦心了。
“多谢皇嫂为皇嫂操劳。”戚婉婉真诚的开口道谢。
虞青苏笑了笑，摆手说道：“一家人不必说两家话。”
看着转身离去的帝后夫妇，戚婉婉轻笑出声，羡慕感慨之余多了些悲伤。
“习粟，你看看啊，皇上和皇嫂的感情多好啊。”
若非是自己亲眼所见，真的无法想象皇兄的眼里居然会有一个女子的影子。
习粟搀扶着自家殿下去散步，闻言，低笑：“是啊，奴婢可是听了许多传闻呢，皇上对皇后娘娘可是很好。”
皇上得了什么好东西都是送到了凤辰宫，常宿在凤辰宫，这些也不说了，国政大事也能信任教给皇后娘娘，这真的是……
“你说，皇嫂可真是好福气啊，生来尊贵，前半生是明耀公主，嫁给皇兄之后也是荣宠万千，儿女双全。”
习粟叹了一口气，皇后娘娘确实是人生赢家啊！
戚婉婉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眼里浮上些化不掉的悲伤，喃喃开口，“若是能有皇嫂的一半的运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