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里回来，李铁第一时间去了花鑫那里。
一进去，他便笑道：“姐，再帮我预测一下呗，此时此刻，陛下在想什么？”
如此突兀，将花鑫问得一愣：“赵国皇帝姐见都没见过，哪知道他想什么？”
“可姐料中了陛下让我领兵支援克列特部啊！”
花鑫稍滞了一滞，然后慢悠悠地道：“那不过是姐根据形势做出的利弊分析撒。此举一来可以彰显赵国对草原部落的方针政策，二来可以帮你在朝廷迅速立威，赵国皇帝岂会放过这等机会？”
“姐的意思是，我此番前去必定凯旋而归？”
花鑫双眉向上一挑：“嘿嘿，你自己只要三千精兵，信心十足，还跑来问姐干嘛？”
李铁笑着回道：“做任何事必须要有信心嘛，只要三千精兵是觉得三千可进可退，刚刚好。”
“放心吧，一定能胜的，否则赵国皇帝就不会派你去。这趟任务看似危险，甚至不可思议，可实际上等于让你去捡军功。”
“是吗？”李铁诧异地道，“姐这话好像别有一番深意呢。”
“到时候不就知道了？”花鑫冁然一笑，问，“赵国皇帝没有让你娶钟金哈屯公主？”
“没有。”李铁摇头，“但他以玩笑的方式说出来了。”
“笨吧你，哪是玩笑？其实根本就是皇帝内心真实的想法，只是怕你拒绝，到时候你和他两个人都下不了台，所以才会以玩笑的方式问出来试探你。”
李铁轻松地笑了笑说：“当时确实好险，我还真怕陛下说出口，那就麻烦了。”
花鑫不以为然道：“切，有什么麻烦？在你们男人眼中，女人不就如同衣服吗？买一件新衣服，喜欢就多穿几次，不喜欢就扔到一边儿放着呗。”
“姐说得真轻松！衣服会说话吗？衣服会吃醋吗？衣服懂得索要会缠着你吗？”
李铁竹筒子倒豆般，一连几问将花鑫问得直摇头。
花鑫道：“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不喜欢？若是喜欢，就没有那么多的理由。看，你现在还将一生一世一双人挂在嘴边吗？”
说起这个，花鑫眼波流转，很来劲儿，接着道：“对郭淑甄就不一样了吧。来，跟姐说说，她怎么就成了你的未婚妻而你没有拒绝？你好像不是一个在乎流言的人啊！”
人性就这样，越是想规避，就越有人不放过。
李铁带着几分无奈，摊开双手道：“姐，这是你第几次问？”
“说说嘛，之前狠心地拒绝，现在为何接受了？姐很好奇啊！”
“姐就是八卦。”
花鑫也不否认这点，笑道：“姐是女人，女人都喜欢八卦的，况且是有关你的八卦。”
“姐无所不知，神通广大，自己猜呗，何必问我？”
花鑫亮眸一闪，不紧不慢：“莫非你俩已经发生了关系？”
李铁没吱声。
花鑫嫣然一笑：“哦，那就表示猜对了。只是姐更好奇，你与郭淑甄之前也同房但不同床，彼此保持着距离，回一趟忻县就释然放飞自我了？”
“不解释。”
李铁回了三个字。
他确实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要告诉花鑫说那晚将郭淑甄当作赵炜彤而不自觉？
花鑫八卦的表情更加明显，望着李铁笑道：“当时是你没忍住，还是她主动的？”
“不解释。”李铁依然是这三个字回复。
“小气！”花鑫嘟囔着嘴，“在姐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
周萌萌得知师父要领兵出战大草原，兴奋得跳了起来。
“师父师父，我也要去帮助钟金哈屯姐姐。”
李铁一本正经地道：“你是兵还是将啊？”
“我是你徒弟啊！”
“那你得听师父的话。”
“我啥时候没听师父的话？上了战场我更唯师父是瞻，师父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保证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周萌萌满怀憧憬地道。
“那听话，不去。”
“……”
周萌萌要哭了的样子，不死心地恳求道：“师父，带我去嘛！”
“我不在，你师娘谁保护？”
“鑫大掌柜啊！”周萌萌脱口而出，“凝鑫阁很安全，这里人都会武功，连晓风都会。”
李铁颇有几分诧异，没想到周萌萌脑子不怎么灵活吧，却发现了这个：“你咋知道？”
“我见识过啊！就在昨天，我差点摔一跤，刚好迎面碰到晓风，看着她弱不禁风的样子，居然力气大得很，将我一把拉住，没练过功夫如何能做到？”
水清灵撇了撇嘴，一副嫌弃的神情：“我看是你见色忘形，故意往人家怀里栽吧？”
“不信拉倒！”周萌萌接着恳求道，“师父，带我去好不好？”
李铁摇头坚决不同意。
周萌萌沮丧，一副蛋疼生无可恋的样子。
唐紫嫣跟着也说要去。
李铁同样拒绝，说道：“我是去打仗，不是去游山玩水，都在凝鑫阁安心等待我回来。”
……
知道李铁即将要出兵大草原的消息，引来京城官民一片热议。
本来这事就奇特。
三千精兵深入草原腹地，就连东方真卿老将军都看没明白，更何况是一般人？
并非人人都有兵部尚书张硕的眼光，更没有高鉴、金古梁他们消息灵通。
因此，绝大部分官民都认为此行无异于“儿戏”，要不认为李铁托大盲目自信，要不认为皇帝过于信任李铁。
反正不看好。
但经过一番议论后，怎么也能发现点儿什么。
“哦，原来陛下破格提拔武状元为镇国将军，就是想让他领兵深入草原腹地收拾贼子啊！”
终于为皇帝破格提拔李铁找到了依据：如此危险的事，若不给足够的好处，谁愿意去呢？
……
尽管武仁听了李铁的，搬到凝鑫阁来住两天。
可与李铁在一起，依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不问他，他绝不开口。有时候问了，他也不开口。
李铁期望的“默契”，暂时只停留在梦想中。
武仁就像一个与社会脱了节格格不入的另类，很多时候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且，他与人说话时，没有看对方眼睛的习惯，更是让人觉得他很内向孤僻不懂得交流。
李铁担心，就武仁这种性格，上战场冲锋陷阵没问题，可作为副将如何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