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职？”人事经理仰头想了会儿，公司已经连续两个季度的盈利出现下滑，人力富余的很，前几天还约谈踢了两个。
她斜眼偷偷瞄着顾骁，要让这位老板满意，还不能让其它员工发牢骚......想想外面那姑娘长的还算清秀，难道是老板的相好，招进来方便伺候私生活的？
顾骁正等着她发话，见她思索很久，敲敲桌面问道：“怎么，想出哪个职位更适合了吗？”
人事经理抿嘴笑笑，‘意会’的点点头，道：“顾总，其它岗位不好进行人员变动，不如新增个职位，给你当秘书怎么样？”
顾骁一愣，“可我有助理。”他下意识的看了眼门外，凑近小声说：“李特助就在外面了，你不会叫我把他开了吧？我只是要弄个人进来，没打算动谁的饭碗！”
“我也没说要裁谁啊。”人事经理笑道：“这个女孩的专业在咱们公司不对口，技术部财务部她都去不了，勉强做文职可以，但文职岗位基本都满员了，硬插进去反而让员工私底下非议，我想了下，既然是您介绍来的，那放您这儿是最合适不过了。”
“就没别的岗位了吗？”顾骁面色微冷。
人事经理道：“咱们公司的保洁阿姨好像准备辞职，你要是同意，我也可以把这姑娘往那儿安排。”
顾骁烦躁的靠在椅背上叹了声，林禾的工作间接是因为自己才弄丢的，自己好心介绍她来，可没打算让人家只是来打扫卫生，这不是变相侮辱人嘛。
“好吧，叫她进来，我先跟她谈谈。”
“ok。”人事经理比了个手势，笑着转身出去了。
两分钟后，门再次打开，一个样貌秀丽的披肩长发女孩挎着单肩包站在门口。
顾骁起身，指了指一侧的沙发。
两人坐下，顾骁抬头先快速扫视了一眼，第一印象还算不错。林禾五官很美，柳眉薄唇，白皙的脸盘中间挂了个小小挺立的鼻子，尤其那双眼，看人时似乎很胆怯，但不管是昨天在高尔夫球场哭，还是如今在跟前微笑，黑宝石似的大眼睛都是水汪汪的。
看着很有灵性。顾骁心道。
但他不能凭第一印象就这么招一个贴身秘书，科技公司的保密工作必须做到极致，虽说人员入职都会签署保密协议，但那几张纸的条款无法约束一个人的品性。
“在外面等很长时间了吧？”顾骁预备先随意聊聊。
“也没等多久，和其它地方一样，应聘都是需要面试的。”林禾翘起嘴角，“我以前进过一家公司，第一天去就先面试了三轮，一轮一轮的筛，这次来其实我不抱多大希望，虽说您是好心人，但其实我不想占您的便宜，只是.......我家里目前有些困难，急需找一份工作稳定生活.....”
话越说越小声，到最后一句时林禾已经微低了头，嘴角苦涩。
顾骁手指微动，他点点头，道：“既然你来了，我说会帮你，不会食言。”他沉默些许，道：“当我的秘书怎么样？”
“秘书？”林禾微愣，随即欣喜答应：“当然可以。”又问：“那，我工作的明细主要是什么，抱歉，我之前没接触秘书之类的工作。”
顾骁微松口气，心道没接触过才好。
他起身，去办公桌前拿了电话，不到一分钟，人事经理过来了。
“给她发一份offer，做我的秘书，岗位职责你跟她讲，入职前你让人先带一带。”
“好。”
顾骁暗暗给她使了眼色，做人事的机灵，会意，出去让手下带着人先去会议室，自己留在顾骁办公室，听候老板还有什么吩咐。
“让她做些无关紧要的闲散活儿就可以了，主要是告诉她，我办公室里的东西不准乱动。明白？”
“明白。”人事经理点头，老板的意思是先观察这姑娘一阵，以防是个女间谍。
“工资按普通新员工的标准定，如果她想往上加也可以，你看着办。另外，给她做个背调，详细一点的，然后把报告给我。”顾骁道。
“好的。”
人事经理得了授意出去了，顾骁重新在办公桌前坐下，看看时间，给技术部的头儿打电话问了问安保程序的情况，得知一切顺利进行，他微松口气，靠在椅背上揉揉眼睛，突然间觉得肩头仿佛沉重了很多。
——
左鸣禅起床时已是下午，自从开始新型号的研发，他已经很久没睡懒觉了。
睁着眼躺在床上磨叽了会儿，揉着蓬松的头起身，趿着拖鞋来到客厅。
没见到阿汤，于是顺手往墙上的控制面板上拍拍，手指极速飞动，刹那间，原本关闭的电视机出现画面，是今早六点开始，屋内各个房间的监控录屏。
这间盛满高科技的房子，是左鸣禅亲手打造的，它隐藏着许多只有主人知道的秘密。
左鸣禅瘫着身子歪倒在沙发上，快速将阿汤起床后直至离开时的那一段视频快速播放了一遍。
无异常。
看了眼前方矮桌上的白瓷盘里还放着昨晚半块生牛肉，左鸣禅喉结一动，胃里酸水差点又返了上来。
挠挠头，回到卧室洗漱，不久清爽出来，出门前看了眼餐桌上那碗黑漆漆的粥，也不知阿汤到底怎么煮的，白米粥居然都能煮成黑米！
左鸣禅摇头叹息，自己招进来的这个叛徒，真是人工智能界的爱因斯坦，厨艺界的泥石流。
下午一点三十分钟，左鸣禅到达公司。
步伐稳健的上楼，完全看不出昨夜醉酒的痕迹，顾骁正在办公室桌前小睡，听见门开，坐起一看，见是他，又重新倒了回去。
“吃了吗？”阿禅问。
“没。”顾骁靠着椅背，气力微弱的闭着眼，拖着嗓音回道。
“怎么，心情不好？”
左鸣禅来到沙发前，将买来的外卖放在桌上，喊道：“过来，我买饭了。”
顾骁的眯眯眼睁开，脑袋微翘了下，鼻子嗅着香味动了动，手撑着桌面站起，走近时低着嗓子笑：“你还买了饭，两份？”
左鸣禅勾起嘴角：“我体贴吧？”
“嗯。”顾骁坐下笑着搓搓手，说：“这么体贴的男人，不能造福女性同胞，真可惜。”
左鸣禅失笑，解开外卖袋子的手一顿，脑袋垂着咧嘴，抬头时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牙牙，“你可惜个鬼！我没造福她们，有机会先造福了你，你荣幸了，还敢在这儿挤兑我，吃饭！”说罢，朝着顾骁扔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