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看了眼皇帝，见皇帝没有开口，便回道：“短时间内只能找到这么多了，这药味道不好，即便挨了板子，那些个奴才也宁可挨着，说是多了会酸掉大牙。”
“那倒是。”月九儿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
随后，她问李公公要了一杯水，当着梁振夜的面，只是用手指粘了一点点药粉，兑入一大杯水中。
“皇上，无影散要让人服用后半个时辰内晕厥，需要至少三两，您看我这边只放了这么点，只要让人来尝一尝这杯水，就知道使用无影散让靖王晕倒是多么的天方夜谭了。”
“天方夜谭？”
月九儿一噎。
虽然穿过来这么久了，她有时候还是会突然冒出一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词汇。都怪这个身体本尊留给她的记忆实在太少了，以至于她每每很难代入。
幸好反应够快。
月九儿连忙解释：“对啊，这天怎么可能是方形的呢？所以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是形容胡说八道的意思。”
好在梁振夜也没心思深究这种事，各国的文化差异大了去了。
月九儿兑的水，让月九儿自己喝自然没什么意义。
“李全贵，你喝。”
李公公其实在月九儿说让人来尝尝的时候，脸已经白了，这会儿皇上金口一开，他只能认命。
接过那杯水，眼神里尽是哀怨。
紧锁眉头，深吸一口气，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
虽然做了充足的心里准备，虽然努力一口吞下，但那酸劲还是让李公公忍不住牙齿打架。
真是太酸了。
好几分钟，李公公脸上的表情都是丰富多彩的。
但梁振夜显然不太满意：“只服用这么一点，又能证明什么？去寻三两无影散，朕倒要看看服用之后是否真的能晕厥。”
话落，李公公噗通一声就给跪下了，连连磕头：“皇上饶过奴才吧，奴才一把年纪了，经不住啊。”
梁振夜有些莫名其妙。
他可没想要李全贵怎么样，不是说解毒方法很简单吗？只要海藻兑水就行了。
月九儿倒没想着为难李公公，这个李公公从头到尾对自己还是可以的，于是替他解围：“皇上，若一次性服用三两无影散，真的会要了李公公的命的。因为实在是太酸了。”
那么一丁点就能让人酸得浑身打颤，月九儿到现在都还不明白，梁穆炎那个奇葩，是怎么服下那么多无影散从而达到晕厥效果的？他就不能采用别的药物吗？
见过对自己狠的，没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
不过话说回来，也正是因为无影散的特殊性，如今月九儿说起这前后逻辑，才显得特别顺畅。
“所以靖王不可能中的是无影散，他就是因为烈火掌的毒突然集中爆发而晕厥的。”月九儿总结道。
“你的意思是，慕容映寒在欺骗朕？”
没有，其实他说的是大实话，骗你的是我。月九儿在心里嘀咕，嘴上却说：“严格意义上来讲算是欺君吧。不是都说平阳侯府是医学世家吗？按理说平阳侯世子不会不懂这种基本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