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娜莎一时哑口无言，她实在是没想到肖或竟然会这么对自己。
“你恨我？”半响，她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说道。
“我不恨你，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顿了顿，肖或办公室的门被秘书轻轻的敲响，他绅士的接过秘书递给他的文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甚至还极为温柔的笑了笑。
待到秘书离开，他才接着对电话那边的人接着道：“我只是替晚晚惩罚你。”
“所以，我的公司甚至我父亲的公司，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负债累累都是你做的？”金娜莎哽咽着道：“你对我就这么狠心？”
这下子池晚晚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池承寻不到半点金娜莎的踪迹了，合着是欠钱跑路了，那肯定会把自己的痕迹擦的一干二净。
肖或蹩了蹩眉头纠正道：“我刚刚说了，不是我。你家公司的坍塌是本身的管理和运转的问题，即使现在没有倒闭，用不了几年也会是这么个结果。”
“肖或！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你就这么对我？你就看着我去死？”金娜莎哭诉道。
“你对我有情，我就一定要对你有情么？”肖或反问道：“你处理替你办事的那些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些人也有人对他们有情？”
肖或转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说道：“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罢了。”
金娜莎泪水涟涟的跌坐在地上，她原本就凌乱的妆发，因为眼泪的原因，此刻更加脏乱了几分，看上去竟像是一个活生生的小丑。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从少女时期便爱慕的男人，有一天竟然会这么对自己。
他将他冷漠，残酷，暴虐的一面，尽数的展现给她看了。
只因为，自己差点伤了他心爱的女人，他便可以置她于死地，没有丝毫的惋惜。
“肖或你好狠。”金娜莎咬牙道：“是我看错了你，是我这么多年爱错了人。”
肖或冷然的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的道：“金娜莎，你爱我么？”
“爱。”
“不，你一直都不爱我，你觉着你爱我不过是因为，你没有挣过晚晚罢了。”肖或慢慢的道：“你们俩认识多年，你自觉家境比不上池晚晚，便要在其他方面比过她，可偏偏的一切都没有随了你的心思，包括我。”
“我爱上了晚晚，没有爱上你。”
“所以你不甘心，你怨恨晚晚，当你这次回来之后发现，池晚晚和司恒在一起了。”
“司恒的确相貌出众，就连着我这个哥哥都着实羡慕，更何况是你？你结识了那么多的男人，有几个人能比得过司恒？结果当然是没有。”
“这个刺激让你一贯伪善的面具，终于带不下去了。”
肖或短短的几句话，便将金娜莎所有的心路历程，一针见血的讲了出来。
这一刻，金娜莎终于崩溃了，她再也忍受不了，再也无法顾及她被身处小黑屋附近的追债者找到，她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心底最隐秘也是最肮脏的物什，就这样被人公然的拿了出来，明晃晃的摆到了台面上，放在了太阳光底下，晾晒着她的耻辱。
等待着被人们讥讽，被人指指点点，被人戳脊梁骨。
而做这一切事情的人，拿着刀子捅她心的人，正是她最爱的男人，也是她最不设防的男人。
“肖或，无论你信我不信，我是真的爱你的。”金娜莎哭着诚恳道。
肖或这次真的笑了，池晚晚是第一次看到，他竟然会笑的这么开心的时候，他咯咯的笑着，仿佛听到了什么最可笑的笑话。
“那我可要和你讲明白一件事。”肖或乐不可支的道：“我永远不你在一起，因为太脏了。”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池晚晚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顿时又白了白，她伸手轻挥，悬在半空中的那面琉璃镜子顿时消失。
一切的事情都已经了然，后面即使不看，池晚晚也能猜到大概，她只感觉自己此刻非常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