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国,这一刻的她,让君珏祁看不透。
他第一次,败在别人手里,还是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他明媒正娶、不受他待见的王妃!
这奇耻大辱……
视野模糊,脑门儿贼疼。
人被踩着,起不来,只能憋屈的继续躺着。
南国看着他,“君珏祁,宠妾灭妻,单这一条,够你死好多次了。”
“昔日皇上赐婚你我,可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口承诺:准许本王妃如有不满,直接就能教训对我大不敬之人。”
“哪怕是你祁王,也不例外。”
“我一再对你忍让,你却不识好歹,真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我生南国,堂堂丞相之千金,嫁给你,是你的荣幸。”
“你最不该的,就是对我不尊重。”
屋子里跪了一地的人,一个个静若寒蝉,莫敢出声。
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自家王爷吃瘪。
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家王妃,真的不好欺负。
瞧这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真让他们背脊发寒。
昔日欺负、嘲笑王妃那些记忆,一旦被唤醒,个个皆是步履如冰。
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倒霉的人。
韩烟儿觉得,压着她的王爷再不起身,她真的要断气了。
所幸的是,在她终于快要断气的时候,压着她的君珏祁,终于起身。
她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轻,整个人就被君珏祁抱了起来。
君珏祁冷着脸将韩烟儿放在软榻上,转身,微迷着眼看向南国。
“威胁我?”他声音寒冷刺骨,“生南国,你长本事了!”
瞧他这样,多半是冥顽不灵了。
南国冷嗤一声:“想被我威胁,你还不够格。”
“你……”原要动怒的君珏祁不知想到了什么,转怒为笑。
“你父亲大寿快到了。”
一句话落,君珏祁望向南国,邪魅一笑。
“想跟本王一起去为你父亲贺寿吗?”
威胁她,南国心下冷笑,“你这祁王府,留不住我的。”
“君珏祁,我给你两条路选。”
“一,让韩烟儿搬出南鸢阁,入住偏殿,每日清晨来请安。”
“二,明日一早,我们去见皇上,让他主持公道。正好,我也想问问他,宠妾灭妻,该治什么罪!”
韩烟儿听了这话,下意识看向君珏祁。
君珏祁对她的宠爱,有目共睹。
正因如此,这个时候,她最该表现出她的温柔大方、善解人意来。
她撑着酸痛的身体,缓缓下了软塌。
而后跪在地上,望向南国。
“王妃姐姐,你别为难王爷,一切错皆因我而起,我自请搬出南鸢阁,入住偏殿,每日清晨给王妃姐姐请安。”
一番话,一番做派,显得她善解人意。
反观南国,端的是盛气凌人。
稍一对比,君珏祁更是心疼韩烟儿。
他搂着韩烟儿,将人扶了起来,耐着性子哄道:“烟儿,你放心,本王绝不会委屈了你。”
把玩着手中的小红,南国冷眸看着韩烟儿。
“你若是早点如此识趣,又何必遭受这等罪呢!”
“君珏祁,考虑的如何了?”
“本王妃可没有那个耐性看着你们卿卿我我。”
“生南国,本王告诉你,本王一条都不选。”搂着韩烟儿,君珏祁手上力道加重。
“不仅如此,五日后你父亲的大寿,你也无需参加,就让烟儿代替你去了。”
“来人,将生南国压下去。”
“没有本王命令,擅自离开偏殿,乱棍打死!”
君珏祁下了命令,可那跪着的下人们,却是没人敢上前一步。
见状,君珏祁怒了,“怎么,本王使唤不得你们了?”
这就变得有趣了。
南国坐在凳子上,递了一只猪蹄给绾儿,“喏,继续啃。”
一直降低存在感的绾儿看了自家小姐。
她哪敢再继续啃啊!
迎上自家小姐的眼神,绾儿麻利的接过猪蹄,低头默默啃了起来。
猪蹄卤得入味,软软糯糯,好吃极了。
可比那红薯窝窝头好吃!
气氛一时凝固,又微妙又剑拔弩张。
”君珏祁,我给你机会,你不珍惜,那就休怪我不给你脸。“
话音落,南国挥舞手中的鞭子,动作稳而准的缠上韩烟儿的腰。
手一用力,一拉一扯,韩烟儿整个人直接被南国拉了过去。
细白的手指覆上韩烟儿的脖子,南国笑得嗜血。
“一个妾,竟有如此大的魅力,将君珏祁迷得七荤八素。”
“这样的狐妖媚子,王府怕是留不得了。”
君珏祁怀中一空,等回神,美人儿已不再。
他猛地看向南国,紧紧盯着她掐着韩烟儿脖子的手。
“你敢动她,我让整个丞相府陪葬。”
一句话,真真是狂妄至极。
也彰显了他对韩烟儿的爱。
原本只是想玩玩的南国,听了这话,眸色发寒。
手指用力,竟将韩烟儿给腾空拎了起来。
众人只看得韩烟儿苍白的脸,瞬间憋得通红。
睨了眼君珏祁,南国笑得张扬,“君珏祁,威胁我?我不带怕的!”
这下,君珏祁才意识到事态严重性。
他清楚意识到,眼前的生南国,绝非昔日那个唯唯诺诺、不知反抗的生南国。
人,一旦变了,气场和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尤其方才,生南国能云淡风轻接下他一鞭。
而后反杀他,已经足以证明,生南国真的变得彻底。
如果不是那张脸,那身段。
他真的会以为,眼前的人,只是一个披着生南国人皮面具的人。
一旦想通,君珏祁是真的怕了。
怕生南国真的杀了韩烟儿。
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好不容易苦尽甘来。
所以……
“放了烟儿,你说的,本王都答应。”
一锤定音。
听了这话的南国看着君珏祁,眼里看不出情绪。
倒是韩烟儿,两行泪顺着脸庞滑落。
她该高兴的,高兴王爷对她的真心。
可心里,却不是滋味。
一旦搬出南鸢阁,想再回来,比登天还难。
更别提如今的生南国,连王爷都无可奈何。
手一松,‘咚’的一声,韩烟儿摔倒在地。
南国看也没看一眼,“来人呐,将韩烟儿的东西扔出南鸢阁。”
韩烟儿听了这话,当即晕了过去。
君珏祁心疼坏了,忙上前抱起人。
“生南国,本王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