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宸伸出手，给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醒了？”
米潋先是一怔，然后揉了揉眼睛。
“烟花什么时候放完？困了。”
司以宸：“……”
合着她不想看，是当了个任务只等着结束好回去睡觉？
想想自己在外面霜寒露重地呆了半个多小时，也不发表什么意见，抿住唇，抱着人回屋。
米潋老老实实蜷在他怀里，他怀里有点暖，她心思很荡漾。
“以宸哥。”
“嗯？”
“这是我和你一起度过的第22个新年，对吧！”
“……嗯，怎么了？”
“成双成对，觉得真好！”米潋蹬了蹬腿，司以宸差点脱手。
她小的时候，被自己抱着，就经常这样。一兴奋起来就蹬蹬腿，乱扑腾，只不过那时候她小，他能抱住了，现在……
无奈道，“老实点。”
“哦。”米潋搂着他脖子。
寒风一吹，她彻底清醒了点。
其实每一年都是两个人一起度过的，已经见怪不怪，没什么区别，今年唯一不同的是，他是她的男人了，是和她睡在一起的男人。
烟花声骤然落幕，钟声响彻在正片陵市的上空，是终于等到的零点的钟声。
米潋娇俏一笑，“老公，新年快乐。”
还想和他一起做平平淡淡的事情，哪怕只是循规蹈矩，看一场并不是那么着迷的烟花，守着一台完全提不起兴趣的晚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能一起白首，就是轰轰烈烈。
司以宸回她，喉咙微微滚动，压低了胸膛里翻涌的情潮，“老婆，新年快乐。”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老婆”。
米潋突然想，“以宸哥，等我毕业……等明年，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她想有孩子，那才是完整的家。
“……”
旖旎尽褪。
有父母的前车之鉴，曾经司以宸年少的时候想过，他如果将来有孩子，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重蹈上一辈的覆辙。
他会对那个孩子很好，但前提是，那是潋潋和他的孩子。
不过现在，米潋骤然提起孩子这个话题，他惴惴不安。
“潋潋。”
“嗯？”
“你还小，我们晚一点再要，好不好？”
不是不想，是晚一点，再晚一点，晚到科技医疗足够进步的时候，再要。
米潋握住了他的衣服，仰起头，很直接的点明他的心思，“你是不是怕我出什么事？”
是呢，她和正常人是不同的。
她的体内，比正常人多了一对，甚至可能很多对基因，她每一次用药，都要承担着一定风险，那将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
遗传了自己的一半基因，却没有另一半来匹配。
她的孩子会是怪物吗？
“先不要了。”米潋斩钉截铁，“我还小，还能再玩几年。”
司以宸：“……”抱着她，一言不发地向卧室走去。
大年夜，无意间提起来的这个话题，两人都不是很喜欢，因此各自保持了沉默。
不是故意逃避，而是根本就没有一个明确的办法，去解决这个将来也许会面临的难题，谁也没有，哪怕是司以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