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时，签售会准时开始。
属于杳杳的专属牌子，都因为尺寸过大，无处安排，而临时弄了个纸板挂在棚子处，寒风一吹，飘飘荡荡，尽显凄凉。
棚子是空的。
一些专程为了她而来的读者，早就在群里听说了这件事，围着活动方要讨说法，喧喧闹闹，场面有些不受控制。
另一处，飞赛雪目光一直有无意识的往那边扫，见行知杳杳干脆连人都看不见了，敛下眼皮，握着笔，悠哉的在书上签着字。
她还以为那个繁夏有什么本事。
不过也就是放个大话，以后再来？
可笑。
“雪雪，之前不是说在北面吗？我还找了好久呢！”
“雪雪，我超喜欢你的！你的书我至少都看了三遍！每一本都收藏！”
飞赛雪抬眼，笑的温和，拿起一旁的个人志送给她。
“咦？这不是行知杳杳啊？”一个女生摸了摸头，很抱歉的询问，“请问一下，行知杳杳的签售会在哪儿？”
这是个散粉，没关注群里的消息，不知道地点变动。
飞赛雪唇边的笑意消散，紧抿着，“不知道，下一个！”
后面的粉丝，直接把这个“异类”推出了队伍。
另一边。
杳杳拿着台本，好紧张好紧张。
米潋给她打量着衣着。
“小夏子，你说我真的可以吗？”
“想出气吗？”米潋问她。
杳杳不假思索，“想。”
“那就可以。”
原本米潋是想着，让林存彻底占了这片地方，反正倚势凌人么，她不介意强硬一点。
只是……
“小夏子，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贪婪，要求很多？”杳杳咬着唇，“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不在意这些的。”
让飞赛雪跟着她一起倒霉，也够出气了。
只是一想起她妈妈在人群里，看着自己时那担忧的眼神，她就难受的不行。
情绪很低落，“小夏子，你别讨厌我。”
她不是那种不知足的人。
米潋拍了拍她的脸，“想什么呢？签售会本来就很重要，要不是为了帮我说话，你也不会受这份委屈。”
果然，小夏子是最好的人了。
杳杳深呼吸了一口气，“那我上场了。”
两权相较，最后的决定，是在林存这边，给杳杳准备一半的场地。就相当是联谊活动，讲座，和签售会并存。
并且杳杳客串林存的主持人。
虽然香樟书院的排场很大，可却没有林存这边的气势，无论是场地，舞台，亦或者是规范程度，都要超出来几十倍不止。
“林教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林存摇了摇头，“本来就是我给你朋友添的麻烦。”
碍于那点尴尬的缘由，这会儿放松下来，米潋面对林存，就有些不自在，刻意找话，“这个讲座，是学校组织的？”
“是我父亲。”
林存撇过头，神色淡漠。微凉的眼里，像染了冬日的霜尘。
米潋疑惑。
“我，可能要不当教授了。”
这场讲座，就是为了把他推向民众，提高知名度，“所以，我可能还需要感谢你朋友，帮我吸引一些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