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机场之后，许宓去买了一个帽子，然后直奔目的地。
凭借顾禾泽给的工作证，许宓成功进入后台。
现在是三点钟，后台只有几个工作人员，许宓戴着帽子在后台走了一圈，粗略记了一下位置。
她找了个楼梯坐着，抽烟。
楼梯里很静，只有她玩着打火机的声音。
电话嗡嗡震动，许宓看了眼来人，接起来，声音有点低哑：“干嘛？”
那头愣了愣，笑了：“语气这么冲？”
他的态度也算不上好，有点嘲讽的意思。
许宓垂眸看着燃烧在指间的烟，语气更冷了，“没事挂了。”
“别。”祝胤秦连忙说了这么个字。
于是许宓没挂，就等着他说话。
说实话，祝胤秦对许宓有点无奈。
他自认没喜欢她到一定程度，如果她真倔起来，他也不一定哄她，到时候他们两个可能就这么吹了。
其实这些天他一直在想他到底对许宓是什么感情。
在最开始的冲动褪去了之后，他是否能够接受包容许宓的一切？
包括她现在有一个孩子，之前也为旁人生过一个死胎的事实。
他揉了揉太阳穴，说：“你嗓子怎么哑了？感冒了吗？”
“没，抽了点烟。”许宓面不改色地叙述这个事实，“一会喝点水就好了。”
祝胤秦微微一愣。
许宓没在他面前抽过烟，他一直以为她身上的烟味是许盛天的。
私心里觉得女孩子抽烟不好，不过他觉得这句话如果说出来，许宓一定会反唇相讥。
瞧见祝胤秦没了声音，许宓菱唇微勾，“没其他事情我先挂了。”
祝胤秦几乎是立刻问：“你现在在哪？”
“你是查我岗吗？”许宓把烟头按在地面上，“我在盛京，用不用我发给你照片？”
知道她现在心情很糟糕很糟糕，祝胤秦也无意继续激怒她。
好像就在这么一刻，之前两人的温馨全部都被打破，剩下的只有两个不是那么喜欢对方的、骄傲的人之间的尴尬。
祝胤秦没了声音，许宓缓和了语气，她低着头，盯着地面的烟灰，平静地陈述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我们这样挺没意思的，你有你的骄傲，我也有我的骄傲，我们之间如果发生矛盾，我觉得最后只会两败俱伤……这么多天了，你对我的那一点新鲜感也该过去了吧，我们……要不就算了吧。”
她的每一个字都敲在祝胤秦的心上。
许宓其实说得没错。
他情史为零，许宓算是他初恋。
但是这么多天了，他们之间虽然每天都在联系，可是他能感受到最开始的兴奋喜悦已经过去了。
这才几天而已，往长了说，以后几年、几十年，他们怎么过？
“我也许不是个适合谈恋爱的人。”他突然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许宓懂了他的意思，也笑了，语调轻松起来，“你应该找一个能让你甘愿低头的女孩子，我觉得她应该是温柔、知书达理的。”
而不是她这样冷漠尖锐的。
祝胤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