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宓静静在那坐着，想了一下两人刚才的对话。
她问他打算找什么工作，他说可能去跟着人讨债，再不行的话，可能也会找个地方把肾卖了，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妈死。
许宓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肾的位置。
从兜里掏出钱，许宓过去结账，回来之后她看了眼手里的六百块钱，把它们塞进了男人的裤兜里。
她又拿出男人的手机。
很巧，是顾氏集团下的手机。
许宓知道这款，算是中端机，刚出来的时候一千七左右，现在降到几百块钱。
她没犹豫，握住男人的食指，按在后面的指纹解锁上面。
手机一次性解开。
许宓眸光冷淡，翻着他的通讯录，可是这家伙给他们的备注看起来都挺熟悉的。
她想了想，点开他的微信，看到一个备注为猴子的人。
点开看，许宓大略看了眼他俩几句的对话，得出这个人可信的结论。
她坐在塑料凳子上，给猴子拨过去视频电话。
那边接得很快：“明子，干嘛啊？”
许宓开了正向摄像头，对准趴在桌子上的男人，说：“你朋友喝多了，你方便来接他一下吗？”
她没有露脸，猴子倒是露脸了。
是个精瘦的男人，长得确实跟猴儿一样。
他几乎是立马问：“你谁啊？我怎么没听过你声音？”
许宓：“……”
她刚和这人认识，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没有办法回答猴子的问题，许宓说：“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再不来你朋友会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许宓挂了视频通话。
那边猴子愣了愣，骂了脏话之后，直接从床上蹦起来，穿衣服出去。
……
等了能有四十分钟，猴子还没来。
祝胤秦的电话反倒是来了。
许宓按了接听键，放到耳旁说：“喂？”
老实说，她现在不想听到他的声音，或者准确来说，她不想听见任何一个熟人的声音。
祝胤秦说：“我刚忙完，你在睡吗？”
他本来应该给她发微信问一问的，但是一时没忍住，就打了电话。
许宓看了眼腕表，十二点半了。
她和这男人，在这唠了快两个小时。
难怪她现在耳朵里都是嗡嗡嗡的声音。
淡淡地哦了一声，许宓靠在塑料凳子上，看着满天星辰，语调平淡：“我刚才喝了酒，现在有点困。”
祝胤秦沉默了一会儿，声音里原本的笑意散去了些：“好，早点睡，晚安。”
许宓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她知道自己的态度有点伤人，可她现在的确装不出来其他样子。
手机在手里转了两圈，她给祝胤秦发过去一条消息：我有点心情不好，不好意思。
祝胤秦：没事，快睡吧。
许宓没再回复，因为猴子来了。
猴子明显是急忙赶过来的，因为他是气喘吁吁的。
他原本怒气冲冲的一张脸，看见许宓的时候，瞬间呆住了。
没有别的，只因为许宓好看。
呸！
猴子在心里骂自己。
怎么这么没出息？好看怎么了？说不定就是个蛇蝎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