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泽，不要这样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啊……”
顾禾泽烦了，他冷笑一声，用力甩开纪蔓，不顾她被甩到地上，也不顾她的哭闹，大步出了房间。
他没回去主卧，而是往一间次卧走去。
纪蔓看见他的动作，哭得越发凶了。
五年啊，他们甚至没躺过一张床。
越来越觉得自己委屈，纪蔓用手狠狠锤了下地板，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
次卧。
顾禾泽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门被人打开。
微微一愣，他顺势看到坐在床上揉着眼睛的小家伙。
他耷拉着脑袋，小样子有点迷糊。
顾禾泽那颗冷漠的心瞬间一软，他大步走过去，穿着浴袍坐在顾凡旁边，问他：“怎么不睡觉跑这来了？”
从前是纪蔓带着顾凡睡，后来顾凡大了之后，就有自己的小房间了。
顾凡抬头，遗传了他爸爸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顾禾泽，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爸爸，你不要再和妈妈吵架了。”
顾禾泽：“……”
静默片刻，他伸手把顾凡抱到自己腿上，淡淡问：“听见什么了？”
顾凡不敢抱他，他安分地坐在他身上，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慢吞吞道：“妈妈哭了，很大声。”
顾禾泽皱眉：“还在哭？”
顾凡乖乖点头：“嗯。”
顾禾泽头疼地看了顾凡一眼，给他脱了鞋子然后抱到床上，说：“你今晚在这睡，我出去看看。”
谁知顾凡却摇头：“我要回自己房间睡。”
“……”被拒绝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顾禾泽看着他有了要爬下床的动作，拧眉问，“怎么了？”
顾凡的回答也是丝毫不给面子：“床上有怪味。”
“怪味？”
顾禾泽眉心紧蹙，直接揪起床单闻了闻，一股很淡的烟草味进入他的鼻子。
很浅很淡，不仔细问根本
“……”
心塞地吐出一口气，他揉揉眉心，强迫自己冷静：“那你就回去睡。”
从来只有他嫌弃别人的时候，还没有别人嫌弃他的时候。
哦不对，之前他也常常被许宓嫌弃。
心中抑郁更深，他的脸色很难看，像是在酝酿着很深的风暴，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顾凡见他脸色这般吓人，也不敢再犹豫，一咕噜地爬下床，穿上鞋子颠颠跑出去了。
每次他爸爸一生气，房子都快被拆掉了。
顾禾泽在门外看他跑到自己的房间，脸色缓和了一些。
略微想了想，他按捺住心头的火气，大步往书房走去。
书房里却已经没人了。
地上干干净净的，没有眼泪也没有纸屑，好像刚才在这里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顾禾泽关了门，抬步往主卧方向走去。
门虚掩着，敲了敲门，里面没人答应。
他便开门进去。
里面没有人，浴室的灯倒是亮着，水流哗哗的声音钻入他的耳朵。
顾禾泽最终只是看了一眼那个门，就带上门离开了。
*
次日七点钟。
许宓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了，因为今天是许暖暖去幼儿园报道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