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明本是来看看她醒没有，可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她侃侃而谈‘何为兽’。
竟一步步把雷鸣长老逼得无话可说，最后雷鸣长老出来，从他身边而过都没看见他。
她，不过是宁侯府家的小姐，从小娇养在府中，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见识。
见宁晓倾身子微动了一下，眼睛也不曾睁开。
“明师兄，弟子实在是累乏了，可否明日再来？”
“不能”
宁晓倾眉头一皱，这人怎么咄咄逼人，在人前不都是一副温润宽厚的模样么……
她睁开眼，眼瞳倏然一缩，面前人毫不掩饰他探究的眼神，一副向将她开膛破肚看个明白。
寒明浅碧色的眸微眯，“小师妹，还未谢谢我呢……”
宁晓倾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这人不会是专程来讨谢的吧。
寒明只作看不懂，身子微微下倾，将她脸上的不满看的更为清楚，径直道，“在宝灵寺为你解毒，前几日又帮你疏导狂暴的灵气，这声谢，我还未曾听到呢……”
闻言，宁晓倾心中一跳。
宝灵寺那次，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自是不知谁为她解了毒，她一直以为是寺中的僧人相救。
而这次，她亦是不知情。
既然他如此说，她也没理由怀疑，定是他出手相助。
她眉头紧蹙，原就不喜欠人情，如今欠了他两个天大的人情，也不好在给他脸色看。
却还是没有起身，颔首道，“谢师兄出手相救”
寒明瞥了眼立在床头的小金，继续与她说话，“本来是想来问问你，关于山下买卖灵液的事……如今也不必问了”
“哦？”，宁晓倾摩挲着小金的毛发，没有一丝波澜，本也没想这么瞒天过海，总会有人查到自己这来。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也没想到是他。
“灵液有什么问题？是弄虚作假了，还是效果不好？”
寒明挑眉道，“灵液效果甚好，只是这数量巨大的灵液，你是从何得来？”
“是你要问还是有人让你问的？”
“有区别么？”
“有”，宁晓倾浅笑着回看他，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你要是问我，我可以看在还你人情的份上，告诉你……若是其他人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这学院难不成要逼供？反正我没偷没抢，没作奸犯科”
那双凤眸潋滟水光，似蕴含着化不开的温柔，“明师兄，要我还人情么？”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他似笑非笑的道，“师兄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什么妖孽”
话音一转，“不过，你这身子倒是小孩的模样……要当妖孽，还是远了些”
宁晓倾的笑僵住，想起他说帮自己疏通灵气，那时的自己可是不着寸屡，脸上不由浮出一抹羞红。
她咬紧银牙，“师兄就不怕被戳瞎双目么？”
“啧啧”，寒明心情顿时愉悦起来，这丫头也不是这般波澜不惊。
方一笑，眼尾的红痣刹那殷红，倾城佳人盖莫如是。
宁晓倾侧转过头，不去看他，嘟囔着，“谁才是妖孽呢”
哪知他笑的更为开怀，“才说要还人情，这会又威胁师兄了……小师妹可真是翻脸无情，这人情嘛，还是欠着吧，想来日后这人情可能还值钱些”